萬歲瞥向它,“你在做什麼?”
“啊?”正在地上寫寫畫畫的狗小花擡起頭,沒有聽清萬歲的問題,它又問了一遍:“你說什麼?”
萬歲餘光瞥見地上的字迹,移動視線,看向狗小花,目光落在它的身上,問道:“你練過書法?”
狗小花放下爪子,将地上寫出來的“狗小花”三個字擦掉,搖頭回答道:“沒有。”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一人一狗又變得沉默起來。
狗小花低頭看着自己的爪子,心想:就憑它這五隻爪子,也拿不起筆,從始至終,它也隻是一條人人喊打的狗。
既沒有學習書法的機會,也拿不起毛筆。
這時,萬歲的聲音在它的頭頂響起:“字還不錯。”
狗小花眨了眨眼,猛地擡起頭,盯着站在旁邊的萬歲,内心感到十分驚訝。
這句不像是她說的話。
萬歲似乎感受到它的視線,低頭看着它,問道:“你這是什麼表情?”
狗小花摸了摸腦袋,讷讷地說道:“我沒想到……你會誇我……。”
萬歲眼眸微閃,問道:“昨天沙灘上的字,也是你寫的?”
狗小花點了點頭,下一秒,忽然反應過來,驚訝地問:“你怎麼知道?”
萬歲視線落在它的腳邊,“你寫一下我的名字。”
狗小花擡起一隻前爪,歪頭問道:“你的名字嗎?”
萬歲輕輕颔首,視線停在它擡起的那一隻爪子上。
狗小花雖然不知道她為什麼這麼說,但還是照做,用鋒利的指甲在地上勾畫。
此時,一人一狗的旁邊就是奔流不息的車流,路邊并沒有路人,身後就是流浪動物自動救助站,這個點,沒有人在外面。
因此也就沒有人看見萬歲同狗小花對話,就算是有人看見了,也隻是以為這是狗主人對着狗自言自語。
沒有人可以聽見狗小花的話,它的聲音傳遞到别人的耳朵裡,就隻是平常的狗叫。
很快,狗小花就将萬歲的名字用端正的字體寫了一遍。
萬歲往後退了一步,更方便看清地上的字。
她的視線在最後一個筆畫上停留,再次問道:“你真的沒有練過書法嗎?”
狗小花搖頭道:“真的沒有,我不怎麼說假話。”
萬歲點了點頭,向前走去,同時說道:“車來了,走吧。”
狗小花擡起頭,果然看見前面路邊停了一輛轎車,駕駛座的門開了,一位眼熟的女人從車内走下來。
溫女紅走到萬歲的面前,微微欠身,說道:“萬小姐,請。”
狗小花打量着這位酒店的總經理,視線轉動,落到萬歲的身上,還得是董事長,居然讓總經理當司機!?
在他們坐上車的時候,一輛标着動物救助中心的汽車從他們旁邊經過。
狗小花坐在車上,看着旁邊掠過的景物,看見有一輛救助中心的汽車,它眨了眨眼睛,怎麼感覺那輛車,像是開往流浪動物自助站的方向?
它坐的位置靠近馬路的中心,另一邊坐着萬歲,就在它轉過頭想要看清楚的時候,視野被萬歲占據。
隻見她手上拿着手機,不知道在處理什麼事情,單手敲打着鍵盤,它好奇地湊過去,隻看見聊天界面的對面,是一個穿着白大褂的醫生。
就在它還想再偷看的時候,腦殼忽地一疼,頭頂上空響起萬歲的聲音:“狗小花,你看什麼?”
萬歲在說這句話的時候,手機也被她摁滅,狗小花擡起頭,看見了她還沒有放下的手。
還不等它反應,萬歲的手再次敲下,它的腦殼也随之一疼。
“嗷嗚!”你為什麼打我?
“汪汪汪汪!”打得還是同一個地方!會秃的!
萬歲放下手,推開寄過來的狗,坐直身體,目視前方。
溫女紅問道:“萬小姐,是去遊戲城嗎?”
萬歲看着後視鏡上捂住腦袋的狗,應了一聲:“嗯。”
車子在十字路口拐了一個彎,向着一個方向駛去。
狗小花趴在車窗上,用屁股對着萬歲,一副不想理她的賭氣模樣。
萬歲從後視鏡裡看見了這一幕,并沒有在意,轉頭看向窗外。
等到車子抵達遊戲城,狗小花迷迷瞪瞪的睜開眼睛,它剛睡醒。
萬歲牽着它走下車,溫女紅開車離開。
狗小花一臉菜色 ,它感覺自己的胃想要翻轉過來,一陣惡心,同時還伴随着頭暈目眩的難受感。
萬歲牽着狗往前走了幾步,忽然意識到不對,回過頭,就看見某條狗有氣無力地趴在地上,舌頭伸長。
“你怎麼了?”
狗小花聽見萬歲的聲音,暈乎乎地擡起頭,剛要說話:“我……嘔……沒……嘔……”
它受不住,轉身跑到馬路邊上的花壇旁邊,然後趴着就吐。
萬歲沒有想到它的力氣一下子變這麼大,隻好順着力道,跟着它走到花壇邊。
看着它大吐特吐,過了一會,她悠悠地說道:“原來你暈車啊。”
狗小花感覺自己從來沒有這麼虛弱過!
要知道……它曾經掉下海裡,也沒有這麼難受過,隻除了……
忽然聽見萬歲的這句話,它立馬反駁:“不可能!我……嘔……”
才說出三個完整的音節,它就又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