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我可以進來嗎?”
柳淨蓮坐在書房裡,擡頭看見自己的兒子。
她淡笑道:“當然可以。”
年紀還小、面容稚嫩的小男孩穿着一身修長的校服,雖然才十二歲,但是遺傳到父母的優良基因,長相頗為帥氣。
“母親,學校下個星期有家長會,你一定要來參加啊。”
柳淨蓮點頭,揉了揉自己兒子的腦袋,說道:“一定去。”
小男孩露出一抹笑,仰頭道:“爸爸說會空出時間,到時候你們一起去!”
柳淨蓮笑道:“好,我們一起去。”
小男孩看見她手邊的信紙,疑惑道:“母親,這是給你的那一位小粉絲的回信嗎?”
柳淨蓮把信紙挪到手邊,說道:“是啊,是那一位小粉絲,我猜測,他比你還要小。”
小男孩不解道:“為什麼啊?”
“他遇到了一件事情,誤會了一個人,想要道歉,但是不知道該怎麼做。”
小男孩更加不明白了,“直接道歉不行嗎?”
“他說不出口。”
“為什麼,對不起也說不出嗎?”
柳淨蓮輕輕地搖頭,“有時候,但我們遇到某一個人的時候,是很難真的說出‘對不起’這三個字的。”
小男孩注意到母親在說這句話的時候,臉上帶着一絲惆怅,擡手觸碰她的手背,安慰道:“那就慢慢來,讓對方知道自己想要表達的意思最重要。”
柳淨蓮想起了往事,“嗯,最起碼,也要讓對方知道自己的心意……是真的。”
小男孩感受到母親身上籠罩的悲傷的情緒,隻是靜靜地陪在她的身邊,無聲的安慰着她。
他年紀雖不大,但是他知道,母親一道夏天,總會莫名其妙的陷入悲傷的情緒之中。
他問過爸爸,爸爸沒有告訴他原因,隻是讓他不要多問。
有些傷口已經結疤,就不要再去觸碰了,随着時間的推移,傷口的傷疤會一點一點變淡,雖然不會徹底消失,但是有些過往和記憶,存在就是一種幸運。
*
狗小花累了一天,晚上躺在床上,一閉眼就睡着了。
半夜下了一晚上的雨,雨聲滴答,打落在别墅周圍的樹葉上,斜披在窗戶玻璃上,天一晴,雲一散,降落的陽光照射在玻璃上的小水珠上,折射出璀璨的光輝。
萬歲睜開眼,才坐起身,忽然毫無征兆得往旁邊吐了一口血。
她精神有些恍惚,揉了揉脹痛的太陽穴,轉頭看向透進金色陽光的窗戶。
就在這時,她聽見了樹林間傳過來的清脆鳥啼聲,仿佛是在慶祝雨後的天晴。
她垂下眼,目光觸及地闆上的血漬,移開視線,看向衛生間。
一塊抹布飛了過來,自動将地上的血迹處理幹淨後,又飛了回去,順帶還把自己也給清理了一遍。
萬歲這才下床,赤足站在地闆上,慢步走向衛生間。
整理好一切,她走下樓梯,直到腳踩在冰涼的瓷磚上的時候,她才恍惚意識到一件事——她忘記穿鞋了。
狗小花哼着不知名的語調,身後的大尾巴一甩一甩的,看見萬歲走下樓,快步跑過去,臨近的時候,它忽然記起自己還有一條腿還沒好,于是半道走路一瘸一拐。
“妹妹,你起床啦?我做了紅棗蓮子粥,對了,還有一個切好的雞蛋,快來吃早餐吧!”
萬歲點頭,向餐廳走去。
這時,狗小花注意到她沒有穿鞋,沒好氣的說道:“你又忘記了穿鞋!”
萬歲低下頭,這一點的确是她忘記了,她沒有要穿鞋的習慣。
狗小花走到她的身旁,擡起爪子勾住裙擺,眼睛看向旁邊,說道:“幹淨的拖鞋在旁邊,樓梯下的櫃子裡,以後你忘記了就去那裡。”
萬歲依言走到那邊,果然看見裡面一排的鞋子,尺碼都合腳,她疑惑道:“你什麼時候整理的?”
狗小花扭頭冷哼一聲:“在某個說話不講理的人監工的時候。”
萬歲穿上鞋,轉頭看向它,“你在說我?”
狗小花白了她一眼,“不然還有誰?走了。”
萬歲走在它的後面,看着它不自覺搖擺的尾巴,手心微癢,想要伸手去握住。
狗小花走在前面,表情還是一臉不耐煩,心情卻很好,哈哈,終于看見了萬歲也有說不過它的時候了!
哼哼,讓你小瞧我狗小花,這下——
忽然,它的身體一僵,一股奇異的感受迅速流遍全身,一種名為愉悅的情緒占據了它的大腦。
它卡頓似得回過頭,看見萬歲纖細白淨的手正握住它的尾巴。
它頓時炸毛,質問道:“你幹嘛?!”
萬歲被它當場抓包,手一頓,漫不經心地松開尾巴,挪開視線,“沒什麼。”
狗小花眼神狐疑,盯着她瞧了好一會,兇巴巴地說道:“那你不許再抓我……尾巴了!”
萬歲輕點頭,“好。”
狗小花這才重新往前走,萬歲跟在後面,看着它那搖擺的大尾巴,心中有些發癢。
原來女士說的都是真的,小狗的尾巴居然是軟的。
狗小花剛才是被她給摸怕了,時不時回一下頭,直勾勾盯着萬歲。
萬歲目不斜視,任由它看。
一場無硝煙的戰争就這樣結束了。
萬歲和狗小花坐在小餐桌的上,一人一狗對坐着,狗小花在優雅的享受早餐,萬歲則是慢慢的喝着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