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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其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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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片刻,一個圓臉的丫鬟翠兒出來了,帶着泠月往裡面走。

薛辰他們沒想到,周其譽對泠月的态度,與對他們的态度竟如此不同。

幾個小捕快心中有點忿然。

薛辰雖然他不喜歡泠月,可不可否認,她這個主意還真是不錯。

當然,他這邊的正事也不能大意。薛辰吩咐兩名下屬分别去詢問兩個夥計,那日發生了何事。

而對于周其譽這位關鍵人物,薛辰則是親自審問,希望能從他的口供中抓住有用的信息。

他總覺得周其譽有什麼事情不想讓他們知道。

沒想到周其譽對于問話卻是很配合,一五一十地說了當日發生的事情,與李洪良所說的情況差不多。

周其譽覺得薛辰跟以前的郭官爺不同,他不敢放松,想到師娘和師妹,他有點不放心。

“薛官爺,那日師兄亡故時,我是離他最近的,我已經把知道的都跟您說了,若是還有什麼不清楚的,還可以來問我。我師娘和師妹為師兄與師傅的事勞心,師兄的死對她們的沖擊還是挺大的,心裡很難過,最近也沒怎麼休息好,希望官爺能體諒,盡量不要驚擾她們。”

薛辰對他突然的請求感到詫異,方才還如此強硬的人,因為他的師娘和師妹态度變得溫和了。

如此看來,他很關心他的師娘和師妹,倒也不是個冷血的人。

不過,薛辰并不會因此而承諾什麼,畢竟涉及到案情,隻回應道:“她們之前的口供,我已經看過了,如今加以确認,看看有沒有遺漏。不過你也不用太過擔心,我們有分寸,不會輕易叨擾到她們。”

“那就好,謝過薛官爺。”

雖然周其譽是這樣說,但薛辰明顯看到,周其譽眼神中浮現出擔憂。

另一邊,翠兒則是高興地領着泠月進去,“蕭娘子,這邊請。”

原來鋪面的後面是工作坊,那裡就是何泓睿身亡的現場,如今這間工坊已經被貼上了封條。

翠兒是個活潑的丫頭,她看見泠月眼睛看了一下工坊,她就給她解釋:“工坊封了,可是還有好些單子要趕,因此,二郎君就在宅子最外的那間平房制扇。”

工坊與住宅是通的,中間隔了個院子。

泠月點點頭,“那這座宅子還挺大的,居然還有那麼大一間空房子。”

翠兒招呼她坐下,給她倒了茶水,她瞅了瞅四周,小聲地跟她說:“其實宅子不大,那房間原本是大郎君的房間。其他人都勸說二郎君不要那麼快就用那間屋子的,可是二郎君不聽,執意要将那房間用作臨時工坊,他說‘他人都死了,還留着做什麼’,師娘不管事,如今一切就全憑他做主,我們也不敢多嘴。”

李宅以前是沒有請丫鬟的,隻是兩年前,歡嬸身體不是很好,而辜小宛要去鋪裡幫忙的,也沒有很多時間照顧歡嬸,最後李掌櫃就買下了翠兒的賣身契,讓她來服侍歡嬸。

不過歡嬸後面身體漸漸轉好,也沒什麼要翠兒做,所以她便幫忙做些雜活,對于其中的情況,翠兒應該還是挺清楚的。

這樣看來,周其譽與何泓睿的關系并不是很好。泠月感歎道:“這麼快就将何郎君的屋子分出去,确實不太好。”

她忽然小聲問翠兒, “平日裡,大郎君和二郎君的關系好嗎?我怎麼覺得周郎君不大喜歡何郎君呢,要不然怎麼會那麼快就将這院子分出去。”

翠兒想了一下,說:“平日裡,他們關系看起來挺好的,隻是……”

泠月問:“隻是什麼?”她迫切地想知道更多的真相,誰知小丫鬟竟讪讪地,似乎不太想接着往下說。

見翠兒的表情有些為難,泠月也不急着追問,而是說:“如果有什麼秘密不方便說,那也沒什麼的,你也坐下來歇一會吧。”

翠兒聞言有點驚詫,她沒想到這位好看的娘子竟然如此好說話,自己這樣反倒是顯得小氣了。

雖然主家吩咐過了最近不能亂說話,可是這位娘子是府上的貴客,而且說的又不是什麼秘密。

翠兒最終還是決定告訴泠月:“大郎君的手藝好,二郎君的技藝稍微遜色。我們老爺沒有兒女,将來鋪面肯定是傳給徒弟的呀,大家都在背後議論,日後店鋪很可能會傳給大郎君。所以即使他們表面上兄友弟恭,但是暗地裡是怎麼想的,誰知道呢!”

按照李掌櫃的口供,何泓睿是個有野心的人,他對掌櫃之位可是虎視眈眈,跟李掌櫃有着利益沖突,而李掌櫃又是去過案發現場,大家都覺得李掌櫃是最大嫌疑。但是周其譽呢?他也不是沒有嫌疑的。

泠月故意說道:“周郎君謙和有禮,他還很關心掌櫃他們,依我看,他大概是不會存了那種心思。”

翠兒嗤嗤地笑了,她說道:“他們之前還笑我天真來着,我看蕭娘子比我更單純。”

見泠月面露疑惑,翠兒便給她分析:“二郎君究竟有沒有存心思,那可不好說。你别看這間扇鋪小,覺得它不值錢,其實賺的錢也不算少哩。誰不想當掌櫃呢!而且即使不為錢心動,那也可能為别的心動。”

“别的心動?難道還有别的原因,兩位郎君要非當掌櫃不可?”泠月問。

翠兒說完了,她又覺得自己好像是多嘴了,她笑道:“娘子别問了,要是再說下去,被郎君知道肯定饒不了我了。”

泠月也不好再勉強她說下去了,點點頭,說道:“沒想到辜娘子那麼久還不回來,在這裡也坐得久了,要不你帶我四處走走散散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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