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暑亭回頭,看到霍林堯走了過來。
未等霍暑亭開口說什麼,霍林堯便迫不及待開口問道。
“是爺爺給你打電話嗎?”
他剛剛一直跟在霍暑亭後面,聽到了霍暑亭對電話那頭人的稱呼。
霍暑亭沒什麼回避,回答地直接:“嗯,你怎麼在這裡?”不是被踢出公司自立門戶了嗎?
“爺爺找你有什麼事?”霍林堯沒回答霍暑亭的問題,接着問。
霍暑亭倒也不在乎,笑了笑開口,“讓我晚上陪他出席一場酒會。”
“爺爺他——”
霍林堯正想繼續開口,被霍暑亭的手機來電聲打斷。
霍暑亭看了他一眼,接起電話就轉身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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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你根本不知道霍暑亭他現在有多拽,我話還沒說完呢,他竟然不打聲招呼就離開了!”
霍林君的辦公室裡,霍林堯氣急敗壞地坐到沙發上。
霍林君給他遞了杯水,慢悠悠提醒他,“林堯,現在霍暑亭春風得意,不是以前了。你以後說話最好注意點。”霍暑亭絕對是個狠角色。
霍林堯沒好氣地接過水,突然想起一件事。
“對了哥,我剛剛在走廊聽到爺爺給霍暑亭打電話了,霍暑亭說爺爺要帶他出席酒會應酬。”
這倒是讓霍林君提起了些興趣,“什麼酒會?”
“誰知道呢,霍暑亭現在很是得寵,在他回國之前就聽爺爺念叨好幾次了。”
霍正剛都退休這麼多年了,雖然還掌握着霍氏的命脈,但表面上已經隐退,哪來的酒會應酬。
霍正剛這麼一大把年紀還要帶上霍暑亭去交際隻有一種可能——他在給霍暑亭鋪路。
霍林君握緊了手裡的杯子,他進入霍氏這麼多年一直兢兢業業,眼看着就要接過老頭的接力棒,他霍暑亭一個半路殺出來的私生子,憑什麼跟他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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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暑亭晚上離開公司以後直接讓司機開車就去了老宅接霍正剛。
霍暑亭見霍正剛的次數不多,印象中在這次回國以前隻見過兩次,一次見過之後他被扔去了月灣小區,另一次見過之後他被扔去了美國。但不管是回國前還是回國後,他印象裡的霍正剛一直是坐在老宅的客廳裡一副休閑的模樣。
然而今晚他卻換上了正裝。
印象裡坐在客廳上發生不冷不熱地發配着他的老頭和如今與他共處一輛車穿着正裝笑呵呵的樣子慢慢重合,霍暑亭覺得有些諷刺。
‘利用價值’這四個字确實是好東西,它可以讓老頭把他和母親扔走,也可以讓老頭穿上正裝陪他交際。
原來隻要擁有利用價值,什麼事情都可以看作一場交易,什麼東西都可以輕易改變。他自認為是一個做事隻追求利益的合格商人,但還是被眼前這個老頭深深上了一課。
車上,老頭笑呵呵地和他說着吳楚的事迹和自己與吳楚的交際,霍暑亭耐心地聽着。
車子來到吳宅,吳楚親自到門口迎接。
“吳處長,這是我孫子,最近剛回國。”霍正剛為兩人做着相互介紹,“暑亭,這是吳處長,你叫吳伯伯就好。”
“暑亭,早就聽你爺爺提起你,确實是一表人才啊!”吳楚一臉和善地看向霍暑亭,如果不是霍正剛的特别介紹,他看起來就像一個普通的慈祥長輩。
“吳伯伯。”
霍暑亭客氣地與他握手,知道眼前的一切祥和不過雲煙,最飄渺不過了。
席間,霍暑亭當屬最年輕的一輩,霍正剛高興地拉着他給全場所有人做介紹。
“這是我霍某人最得意的孫子,你們可要好好關照!”
誰能想到這個‘最得意的孫子’一年前還隻是被抛在天涯海角的棄子呢。
霍暑亭心裡譏諷,卻不得不承認這就是他想要的。霍正剛幾乎不留後路地向大家宣告自己就是下一任霍氏的掌舵人,這種待遇恐怕是他的父親霍霆都可望不可及的,他距離真正的核心隻差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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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宴結束,霍暑亭讓司機先送霍正剛回老宅休息。
霍正剛已經沒太多精力,車上他卸下了一些力氣,開口問:“暑亭啊,你覺得今天怎麼樣啊?”
“很好,爺爺。”霍暑亭回答。
“你要明白我今天帶你去的目的是什麼,”霍正剛看向霍暑亭,“你吳伯伯距離市長之位隻有一步之遙,這些年霍氏為此付出了不少,接下來你要做的就是繼續支持他,他當上了市長,霍氏才能更好的發展。你明白嗎?”
“我明白,爺爺。”
“很好,暑亭我知道你是一個很有悟性的孩子。”
霍正剛得到霍暑亭的答案,便閉上了眼養精蓄銳,直到車子快要到達老宅時又掙開了眼。
“暑亭,你今年也25歲了,也該有成家的打算了吧。”
“是,”霍暑亭點頭,他早就做好覺悟,“一切都聽家裡的安排。”
想要到達權力之巅,那就要把每一個籌碼都發揮到極緻,婚姻也是他的籌碼。
“嗯,很好,”霍正剛連連點頭,“爺爺一定給你物色一個門當戶對的老婆。”
霍暑亭笑着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