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上暖氣開得很足,兩人聊了一路。
“你确定他今天晚上真會在那?”
“十拿九穩。據小道消息說,他是那個酒吧的股東,不出意外的話,每次這個時間他都會去。”
“我有點好奇你為什麼會喜歡上他?”
“長得帥啊,尤其是他那種對什麼事都淡淡的感覺,我好想知道他在床上是什麼樣的。”
宋齊語在國外那幾年什麼樣的男人沒見過,這還是頭一次陷得這麼深,可見那人有多不一般。
當初她第一次去公司上班,起晚了不說,還遇上堵車,到公司的時候已經遲到半個鐘頭了。她慌裡慌張地刷卡進去,耳環跑着跑着不小心掉在了地上,等她發現轉身去撿時候,卻發現一個男人先她一步。
她匆匆上前接過,說了句:“謝謝。”擡眼時卻被定在了原地,她從來沒見過這樣氣質的男人。
他的眸光深邃,一眼望不到底。襯衫衣領扣到了最上方,禁欲而矜貴。
他看了眼宋齊語挂在脖子上的工作牌,随口一問:“實習生?”
在他望向她時,宋齊語不争氣地低下頭,緊張地說:“對。”
他點點頭,進了電梯。
後來,她在茶水間聽同事提起過,他叫殷胥,才二十九歲就當上了交易部門的負責人,前途無量。
“你太可怕了。”
“哎呀,差點忘了我們小禾苗還是個純情少女呢。”
“你少來啊。”
“好好好,不逗你了。我說你上大學後就沒怎麼談過戀愛吧,今晚看看有沒有中意的,喜歡就上。”
喻禾連忙搖搖頭,拒絕道:“我暫時還沒有談戀愛的打算,更何況……。”
宋齊語擺擺手,說:“你那都不準,就是沒遇上喜歡的人。再說了,男人那麼多,還怕找不到喜歡的?你就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再說吧。”喻禾将頭扭向窗外。
宋齊語又加了速,沒多久就到地方了。
喻禾下了車,看着那個不顯眼的牌子上看着“烏爾”兩個字。
“名字好奇怪呀。”喻禾說道。
“多有品味啊,肯定是他起的。”
喻禾:“……”
喻禾跟着宋齊語進去,裡面并沒有她想的那麼嘈雜不堪,反而她聽見一陣舒緩的鋼琴曲,空氣裡還彌漫着一股淡淡地香水味,并不刺鼻。
她們點了兩杯雞尾酒,找了個地方坐下。
宋齊語眼睛到處亂瞄,幅度有些大,加上她的穿着十分顯眼,已經引得幾個男人頻頻回頭,想要上前搭讪。
倏忽,她拍了拍喻禾,眼神裡是掩飾不住的激動:“我看見他了,不行,我的妝有沒有化?”
“非常的完美。”
她又從包裡掏出化妝鏡補妝,整理了下頭發。
“你不會是要抛棄我吧。”
宋齊語頓住,裝出一副楚楚可憐的表情:“好禾禾,為了你姐妹的幸福,原諒我這一次,成了我請你吃飯。”
“哎——”喻禾壓根叫不住她,眼看着她揚長而去,絲毫不留戀。
順着她去的方向,喻禾遠遠看見吧台上坐着一個男人,和身旁的人說了些什麼,低頭笑了笑。
然後就被前面的人遮擋了視線,什麼都看不到了。
她收回視線,一下下戳着杯子裡的冰塊,無聊至極。
不一會兒,喻禾感覺有些熱,她環顧四周,好像就她穿的最嚴實。于是,她脫下了外套,隻穿了一件純白色長絨裙。
喻禾安安靜靜坐在角落裡,與這裡格格不入。
她靠在軟皮沙發上,感覺舒服多了,她這邊人還算少,幾乎沒人注意到她。
不知道宋齊語那邊的情況怎麼樣,她看了看手機,一條信息也沒有。
她今天一大清早就被叫起來,沒睡幾個小時,到這個時候已經撐不住了,眼皮直打架。
過了好久,宋齊語還沒回來,她實在待不住了,就給她發了信息,自己先回去了。
剛準備站起身,她面前就出現了一道黑影,喻禾擡起頭,是一個白白淨淨的男生。
喻禾看着他,問道:“有什麼事嗎?”
那男生有些緊張,結結巴巴道:“你…你好,能加個…微信嗎?”
喻禾剛準備拒絕,又想起宋齊語的話,點了點頭,沖他笑了笑:“可以。”
兩人添加了聯系方式後,喻禾就先一步走了。
剛坐上出租車,她的手機就震動了一下。
喻禾打開看了一眼,是剛才那個男生發來的信息。
她突然就心懷愧疚,開始後悔頭腦發熱就加了他的聯系方式。
本想就這樣直接删了他,但想想還是不太好,索性就放在那裡,沒再回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