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大喜?自然是指謝皎月一趟私奔,自己給自己找了個夫婿的大喜。
公施娆眼看着已經打算拔劍。
二夫人吓得躲到了三房一家身後。她修為雖然比公施娆高,但公施娆手裡的那柄劍可是靈器,有錢人真是讓她讨厭。
三房夫婦二人都來了,不過他們性情更加謹慎,事情不明朗前,不會胡亂說話。
誰知道老大家的那個閨女到底是不是私奔,也不能僅憑老二家孩子的一張嘴他們就信。
不過要真的是私奔,他們也得記得回去跟自家閨女好好說說,以後要離大房閨女遠些,這種人不可信呐。
三房開口:“不然,咱們先把孩子找到?”
一行人浩浩蕩蕩啟程,去的地方,自然是福來酒樓。
公施娆得知此處之後隻覺得頭疼,那個福來酒樓确實有點名氣,可那酒樓定價十分低廉,來來往往的食客主要是些小商小販。
皎月是在那裡吃飯呢還是做其他?總不能是找了個行腳商私奔……
若是為了一個行腳商就抛棄家族,這孩子的腦子,唉。
不過片刻,他們已經到了福來酒樓門口。
公施娆擡頭,正好看見帶着些許油漬的招牌,她閉了閉眼,然後深吸一口氣,忍着不适踏了進去。
喧鬧嘈雜,吵得她腦仁直痛。
在一片布衣打扮之中,公施娆一眼就看到了穿着绫羅的自家女兒,那一身華貴打扮在人群之中顯眼極了,像個活招牌,想不發現都難。
她第一時間用目光将女兒從上到下打量了個遍,連頭發絲都不曾錯過,看完之後,才暗中舒了一口氣。
還好,全須全尾,沒受傷。
然後,她就聽到了令自己血壓上湧的對話。
剛剛酒醒的侯飛揚迷迷糊糊坐在那裡,正向謝皎月打聽八卦:“你堂堂謝家小姐,怎麼千裡迢迢跑到伏城,為楚星津出頭?”
謝皎月想到穿書,想到系統,想到還沒完成好的人設,覺得自己的機會來了,聲情并茂淚眼婆娑:“不瞞你說,我對楚星津一見鐘情,看不得他受委屈。”
小淚珠一掉,旁人覺得謝皎月簡直愛得深沉。
聽到此話,謝月華的目光噌地一下就亮了。
他一個箭步沖上前去:“謝皎月!你竟然敢與他人私奔!”
剛才那句話就是如山鐵證,謝皎月再如何狡辯都沒有用!
謝皎月這才發現了謝家人。
喲嚯,來得倒是巧,怕是正好聽見她方才的話語。
不太妙,但也不算大問題。
她就是既要又要,不僅要好好完成任務拿到小錢錢,還要拿掉那扣在自己身上的一口大黑鍋。
她略過謝月華,徑直向着公施娆走去:“娘?”
謝皎月笑嘻嘻地挂在公施娆身上撒嬌,不似以往躲閃怯懦,“娘你要過來怎麼不說一聲,我好派人去接你。”
這個态度,是如此自然,自然得完全不像是私奔之人。
别說私奔了,就是普通的離家出走,也不會如此淡定。
好怪,好想問,超好奇!
謝月華等了半天,卻沒有等到謝皎月搭理自己。他憋不住了,再一次質問,隻是氣勢比之前已經弱了三分:“謝皎月,你和他人私奔,還不快快認錯?”
謝皎月表情驚訝,像是剛看見這一大家子人一般:“堂哥堂弟,二伯母三姑母三姑父,你們怎麼都來了?”
“不好意思,剛才看見娘親太開心,沒注意到其他人。”
她憑感覺認人,謝家這一輩一共三房,共七個孩子,之前見過的那個是她堂哥謝月華,看年齡,後面那個年輕的應該是她的堂弟謝星明。這倆都是二房的崽,那站在二人身側的自然是二房的二夫人,所以再往後跟着的兩位便是三房夫妻倆。
謝月華不想再讓謝皎月說三說四繞開,道:“别以為你叫人叫得親熱就能彌補你犯下的彌天大錯,說,你是不是來私奔的!”
一邊說着,他一邊走到了後廚前,假裝不小心地掀開後廚門:“呀,看這面相,可是伏城楚家的後人?”
衆人循聲望去,看到了正在熱火朝天刷碗的楚星津。
飛濺的水漬打在楚星津的那張臉上,發絲額頭都是汗珠,即使如此狼狽之下,也能看出和謝家祠堂挂着的楚家老祖畫像有三分相似。
早已逝世的楚家老祖于他們這一脈的先輩有恩,因此畫像被挂在了祠堂之中,逢年過節的祭拜,看得多了,每個謝家子弟都有些印象。
如果是楚家後人,這是在體驗生活呢?
謝月華已經拉過一個跑堂詢問:“你知道這是誰嗎?就讓人家做這種活計。”
李江胳膊被拽得生疼,皺着眉頭:“還能是誰,這是我們這裡的跑堂楚星津。”
哦,跑堂。
跑堂??
謝皎月的私奔對象不會就是這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