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長輩們還在為天地司司長介紹這裡,順便誇耀自家小輩,争取給司長留下一個好印象。
謝皎月則在腦海之中回憶原著劇情。
這一段,是男主的第一次高光,所以原著寫得十分詳細。
楚星津不僅僅是出身一般,關于他還曾有傳聞——據說他從小和靈氣親和力極差,隻要他出現的地方,靈氣總會繞着他走,濃度都會變低。
這樣的人,天賦必然極差,說不定靈根根本打不到修煉的基礎要求。
原著之中寫,為了看楚星津的笑話,以及看大房的笑話,雖然謝皎月不被允許參與定靈,但楚星津卻獲得了機會。
謝皎月反複咀嚼這一段,覺得這段邏輯有些不通。
主要的問題并不是允許楚星津獲得定靈資格,畢竟在謝氏,不姓謝但能參加定靈的人比比皆是,比如侍從們的适齡子女。
所以當楚星津來了謝氏,并且以後也在謝氏定居的情況下,獲得資格并沒有什麼。
問題在于為什麼謝皎月沒機會。
她既然沒有被剝奪姓氏趕出謝氏,為何不給她一個測試靈根的機會?
就好像有人覺得,她必然天賦極差,差到連傳言漫天的楚星津都不如,所以她根本不需要測試靈根。
原因是什麼?她有什麼問題?為什麼這些日子娘親從未提過這些?
謝皎月想了一會兒沒想通,就放開此事。
反正她這麼有錢,大不了未來砸錢解決。就算砸錢解決不了自己的問題,她也可以給花宜或者其他親朋好友砸錢,養一堆大能,她也能過得開心極了。
就像開公司,老闆是技術大神固然好,但不是也并非不行。
想通這些事後,天賦定靈正式開始。
天地司司長站在祠堂前,身前是那塊巨大的懸浮巨石,看上去分割兩處,實際上有靈氣暗中湧動,從司長衣袖中的手掌上,連接在巨石中央。
巨石因此褪去了純黑色,七彩的光芒從巨石上顯現,五彩斑斓的黑色顯現出一種奇特的荒謬感。
仿佛是為了鋪墊,先出場的總是些不大重要的人物,比如分支子弟,亦或者侍從子女。
十六七歲的少年少女懷着對未來的憧憬,假裝着沉穩走上台前,按照之前牢記于心的方式,将手掌小心翼翼地放在巨石上。
磅礴又奇異的溫和能量從他們的掌心湧入身體,循環一周之後,再從掌心湧出。
巨石上的光芒應聲而變。
這些光芒代表的,就是天賦差異。
前八九個人之中,最好的也不過是一名雙靈根小姑娘,小姑娘自己欣喜若狂,台下的看客們卻各有憂愁。
大長老摸着自己的胡子,唉聲歎氣:“聽過王氏這一輩,有十分出色的小輩,我本想跟司長打聽,卻沒能打聽出來。”
二長老也歎氣:“我聽說辛氏也有,據說他們家雙靈根就足足有三個,再往上也還有。”
但他們家,都測了一大半了,竟然隻有一個勉強能看的。
就剩三個人,二房的謝星輝,大房的謝皎月,和一個突然出現的楚星津。
首先走上去的是謝星輝。
二長老忍不住猜測:“父母的天賦也會影響孩子的天賦,二房夫妻天賦說高不高說低也不算低,雖然靈根純度一般,但都是雙靈根,或許能給我們一個驚喜。”
大長老也忍不住道:“希望如此。”
大長老和二長老坐在最中間,離他們最近的,竟然是公施娆。
公施娆淡淡冷哼:“謝星輝平日隻知瘋玩瘋鬧,縱使天賦上佳又能如何?”
二長老笑容僵硬:“代族長,也不必如此刻薄。”
若是謝皎月在此一定會十分驚訝,娘親怎麼是代族長,為何她從未聽過别人如此稱呼。
但周圍人都沒有對此感到意外,仿佛對此都心知肚明。
謝青峰暗中撇了撇嘴,一個名義上的代族長罷了,因為沒有人真的當真,所以平日裡大家都默契不提,唯有族中有要事發生時,才會按照身份論資排輩。
幾句話的功夫,謝星輝的結果已經要出來了。
謝青峰顧不上跟公施娆鬥氣,全神貫注地盯着不遠處的巨石。
紅藍色光芒相互交織沖天而起。
竟是靈根純度頗高的水火雙靈根。
通常,靈根數量越少純度越高,但并非定值,而是一個範圍。
例如三靈根的靈感純度在百分之十到百分之五十之間,雙靈根在百分之四十到百分之八十之間,單靈根則至少也有百分之七十,若是到達百分之百,便可稱為天靈根。
而謝星輝看上去,靈根純度至少有七十,怎能不讓他們激動?
“好好好。”謝青峰連說了三個好字,他們二房這些日子一直窩囊,眼下也算是揚眉吐氣了些許。
他語氣嘲諷:“代族長的女兒和女婿也不知天賦幾何,能否比得上我兒?”
衆人都在心底歎息。
但人們卻并非在為謝皎月歎息,仿佛謝皎月連被歎息的資格都沒有。
人們隻是在歎息楚星津。
楚星津,一個周圍三米内都發現不了靈氣的人,堪稱廢物的存在,根本就沒人對他抱有過希望。
要不是念在和楚家的幾分交情,這一次定靈日都不會讓楚星津參加。
不僅是長輩們如此作想,下面站着的小輩們以及周圍看熱鬧的人們也大多如此作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