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歲裡看着眼前這張矜貴的俊臉,由衷稱贊道:“殷惟州,你很厲害。”
男人和他想象中的一樣,并沒有因此露出興奮或者驕傲的神情,還是和往常一般進退有度,隻是言語中帶了引誘的味道。
“我從之前到現在,一共進過十三個本,可以說是照片世界的第一批玩家之一,期間形形色色遇到過各種各樣的人,合作過最舒服的,你是第一個。”
“陳歲裡,要不要考慮一下我之前的提議?”
殷惟州目光沉着,眼神看不出來熱切,卻讓人體味到百分之百的認真。
陳歲裡心神一動,原來他之前問過的話殷惟州都還記得,當時糊弄過去了,現如今又連本帶利的全都告訴了他。
“你在哪個市?”,陳歲裡突然問道。
殷惟州:“昭陽。”
這下輪到陳歲裡震驚了,“巧了,我也在昭陽。”
“那出去後的第二天中午,我們約在你好咖啡館。”
殷惟州點頭,說了聲“好”。
趁現在沒有别人,殷惟州問道:“你剛才真的什麼都沒看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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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長映抱着小虎先是在房檐下走走停停,不時把孩子舉過頭頂又放下來,逗的小虎“咯咯”笑個不停。
随後等目之所及再沒什麼人,她便用餘光四下掃了一圈,确認安全後從塔屋門那側的棕榈樹繞過,到了房子後面的菜地裡。
房子最後面還有一片竹林,尖瘦的葉面覆了好一層雪花。
柳長映低頭看向懷裡的小家夥,努力扯出一個微笑,“等下千萬不要哭哦。”
剛走了一步她又補上一句,“暫時也不要笑。”
小虎什麼也不知道,但看着柳長映變來變去的臉色覺得好玩,吐着舌頭乖乖的,既不哭不鬧也不亂動。
“真乖。”
柳長映誇完小虎就換單手抱住孩子,另一手抓住從高處延伸出來的竹條,借力爬上一人高的斜坡。
李歸帆提着食盒正好走到臨近老狗的地方,冬日萎靡的梨樹根本無法遮掩視野。
柳長映迅速起身借着竹林遮蔽身形。
所以等李歸帆轉過頭去的時候,隻能看見簌簌的竹動。
什麼都沒有。
李歸帆心裡默念了一句,然後擡腳進了房裡。
又過了半分鐘左右,柳長映才從竹林後面出來,她看了眼來時的路,并不長。
這條路她之前和徐立軍他們也走過,隻是到了老狗附近,便像是有一層看不見的屏障,無端将她隔絕在外。
她不知道裡面的人能不能出來,反正她是進不去。
如今她又過來,是得了人的指點。
抱着小虎,多了這裡的氣息,會不會有不同。
李歸帆進去了肯定會問問題,一時半會出不來,徐立軍站的位置壓根兒看不見她,柳長映需要稍微注意一下四周即可。
她一邊安撫着懷裡的幼童,一邊穩步朝老狗那邊走去,眼見離當初的地方越來越近,柳長映伸出手,觸摸無形之中的虛空。
結果就是,之前阻擋她的那處屏障,好似化成了一團柔和的水光,隻感覺一陣涼意,她便徑直穿透過去,來到了老狗身旁的梨樹跟前。
她甚至能夠聽得見屋裡李歸帆說話的聲音。
柳長映按捺下心中無以言表的激動,用力抹除了她來時路上留下的腳印,按照原路返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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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歲裡搖頭,“我看見了和李歸帆一樣的東西。”
“他描述的很具體,那東西像一團深灰色的血霧,叫人心生恐懼。與他不同的是,我當時腳麻了,所以多蹲了一會兒。”
殷惟州:“……”
陳歲裡又道:“因此,我才看見了些不一樣的東西,至于要李歸帆來看,也是因為如此,才不會有人打這個地方的主意。”
殷惟州不由側目,然後就見陳歲裡玩味的笑着,煞有介事的問他,“之前我相信你,那麼你呢,願意相信我一次嗎?”
“親自去看過,你就懂我說的是什麼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