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館主叫什麼名字呀?”,陳歲裡又問。
剛才保安大哥隻說了館主兒子叫高世,館主的名字依舊沒有提到。
保安沒有猶疑的答道:“館主叫高知明。”
“大哥,美術館裡有工作人員嗎,我怎麼一直都沒看見,剛才有幅字我可喜歡了,也沒找到人可以問一問”,柳長映從陳歲裡身後走到前面來,露出遺憾的神情。
“不會啊,工作人員一直都在展廳的,你們多找找。”
“可我真的都看過了,沒有看見工作人員”,柳長映堅持道。
“不會的,我今天早上都還見着她來上班”,保安振振有詞。
三人眼神一對視,就知道他們找到了突破口。
“謝謝您”,殷惟州站出來說話。
剛好這時候門外來了遊客,保安又說起了他的台詞:“提前有預約嗎,身份證或掃碼入館。”
這邊的回廊展示的都是些瓶瓶罐罐的瓷器,偶爾還能看見一些插花和看上去有些年頭的家具,與其說是美術館,還不如說成是布置的景觀。
除了有一間茶室被單獨隔開,透過屏風可以看見裡面零星的兩個人影,便再沒什麼特别的。
“這邊應該發現不了什麼,我們去展廳”,殷惟州說完又接着道:“長映你去過,帶一下路。”
柳長映:“好。”
依舊是過了橋再來到那片紅楓林,柳長映指着右邊的路,又帶他們繞了個圈子,終于來到痕迹美術館的正門。
一進門,陳歲裡便被裡面恢宏的設計感給震撼到了,不得不說,這樣的布景的确是對文字工作者極大的吸引力。
古派的老門直沖館頂,正對面一棵仿真枯樹從一層半的地方延伸出來,枯黃的葉片,纖細的藤蔓乃至于上面的灰塵都被完美的複刻。
一切色調都仿佛陳舊的紙張經過時間渲染,終于要露于人面。
展品應該是都在二樓以上,一層隻擺的有名家的立牌,就包括有柳長映即将要上的那門茶藝課。
陳歲裡好心的提醒:“柳柳姐,你待會就在這裡上課。”
柳長映回應一張冷漠臉,:“謝謝阿。”
殷惟州:“保安說工作人員一直都在展廳,他應該不會說謊,而且他今早上才看見了人,所以她消失的時間就是上班時間到下午兩點之間,我們先上二樓去看看吧。”
“好。”
三人從樓梯往上走,陳歲裡才發現原來那棵枯樹也可以過去,甚至于樹下還擺有字畫,左右兩邊還放了手掌大的神獸雕像。
他不懂這個,所以不認識,不過單看上去,有點可愛。
等真正到了二樓,他們才發現這與一樓的陳設大相徑庭。
參天的竹林從地下穿透一層又一層的地闆,湧向他們看不見的高處。
參差色調的暖光燈将竹林朦胧的影子投到米白色的牆面,伴随着人輕微走動的風,漾起一片林海。
“美術館裡的竹林,我還是第一次見”,陳歲裡直接上手摸,不過顯然他不是這方面的專家,分不出來真假。
不過潛意識裡,他還是更傾向于這些竹子都是假的。
“哇哇哇,姜亦,你快過來看,這幅字也太漂亮了。”
尋着說話的音量,陳歲裡他們不知不覺也來到了娃娃臉年輕人所在的地方。
姜亦注意到了不遠處的視線,不過他不關心這個,隻是聞言到了張雩身邊,尋着他的視線去看攤在地上的長卷。
長卷上其實沒寫幾個字,但勝在這字實在是氣勢豪邁,便占了極大的篇幅,一眼望去,盡是古體字。
空白處的墨點,更像是點睛之筆。
眼前這幅字肉眼來看怕是超過了十米,從這間屋子的一頭鋪到另一頭,占了三分之一的空間,剩下的三分之二留出來給遊客走動。
這間屋子整體的光亮不如外面,竹影好巧不巧的正落在長卷的邊上。
姜亦站的地方正好有一束光打在他栗色的及肩發,半框眼鏡端正架在他高挺的鼻梁,就着陳歲裡這個角度,剛好可以看見他右眼角的兩顆小痣。
陰柔卻不顯女氣。
陳歲裡記得他,之前差點和王端結下梁子的人,沒想到這兩人竟然結了伴。
“我們去其他地方看看吧”,陳歲裡收回視線道。
他們又往前穿過月洞門,到了一處小小的走廊,走廊左右的牆面都挂的有各色樣式的團扇、折扇。
陳歲裡不禁感慨:“這美術館展覽的東西還真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