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到，怎麼會？”多麗絲的緊張不再隻是為了自己，難道瑟伊特爾路上出了什麼事嗎？

舞伴不想讓多麗絲在這個重要場合分心，他安慰道：“我先去前面，等她到了，我就帶她過來。”

“好，謝謝你。”

瑟伊特爾當然沒有失約，在舞會這天，她早早地醒來，造型師們進進出出，各種箱子堆滿了屋子。

洛基沒有出現，在她還想看洛基在哪裡時，化妝師的刷子直接糊在了她的臉上，她隻能乖乖地一動不動，任由她們自由發揮。

“好了，瑟伊特爾小姐，您可以睜眼了。”

為了讓不斷閉眼的瑟伊特爾适應亮光，她們将窗簾稍微拉了一點，微弱的光芒緩緩擠進，瑟伊特爾慢慢地睜開眼睛。

一切又回到了那個夜晚，他站在她的面前，漂亮的眼睛安安靜靜地凝視她，他牽起她走到鏡子前，那些造型師早已飛速收拾好離開房間，瑟伊特爾隻來得及在鏡中看到晃動的門把手。

她看向鏡子裡的自己，化妝師的手藝讓她的眉眼比平常時候更加溫柔。

她看到了自己脖子上的黑痣，她們繞着這枚痣，畫出了一朵燦爛花。

她整個人仿佛是浸透在水裡的影子，一觸即散，這副模樣太脆弱了，完全不像她自己，她不喜歡這副模樣的自己，因為看起來太過嬌弱。

身邊的洛基卻露出一幅滿意的表情。

她不确定地再次問道：“舞會結束後，你就離開？”

他的指尖撩撥地勾起她的黑發，熟練地說起讓人察覺不到的慌話：“當然。”

瑟伊特爾牽着洛基的手從車上下來時，涼風習習，她又開始忍不住咳嗽，她不斷地打量周圍的所有人，最終，落在洛基身上。

和他目光相聚時，瑟伊特爾快速地移開視線，不可否認，作為神，他的外貌相當合格，光那副淡淡的笑容，就夠讓所有人注意力全在他的身上。

這場舞會不僅隻有學生，幾乎人來人往，有人注意到瑟伊特爾的到來，剛想要上前搭話，就被她身邊的男人輕飄飄的一個眼神釘在原位。

門口的老師看到瑟伊特爾，她對她打招呼：“瑟伊特爾，這裡！”

瑟伊特爾領着洛基站到老師面前，老師疑惑地看着洛基，“這位是？”

瑟伊特爾張口說出早已想好的慌話：“托尼的朋友，他不是來不了嘛，叫了他朋友。”

“什麼？”沒想到老師更加疑惑。

“怎麼了？”

“因為——

“斯塔克先生就在這裡。”

“瑟伊特爾。”熟悉的聲音讓瑟伊特爾為之一振，她不可置信地回頭看向後方。

說好無法參加此次畢業舞會的托尼就站在她背後幾步遠的地方，他的身邊還圍着其他想要跟他攀談的人，托尼嫌他們阻撓自己的視線，強硬地從裡面擠了出來。

他還沒有看到瑟伊特爾身旁的洛基，一邊開開心心地叫着她的名字，一邊往她面前走來。

瑟伊特爾呼吸一頓，她完全來不及阻止，洛基掐着她的手臂，一起轉身看着托尼。

她想要去托尼那裡，可她動彈不得，她被洛基緊緊攬在懷裡，洛基的聲音幽幽地回蕩在她的耳邊：“不能過去，你答應過我的。”

不！瑟伊特爾想要大聲拒絕，這不是一回事，但她開始發不出聲音，她摸着自己的嗓子，試着張口，依舊沒有任何聲音。

洛基微笑着看着托尼走來，他不在乎托尼陡然陰沉的臉色，大大咧咧地把瑟伊特爾往他的懷裡帶了帶，“你好啊，斯塔克先生。”

“放開她。”托尼咬牙切齒，他的目光看着洛基，又看向蒼白着一張臉一言不發的瑟伊特爾。

“當然——不行，我發誓，我隻是想來玩一玩兒而已，隻是恰巧了，我遇見了你熱心的養女，她可是迫不及待想當我的導遊呢。”洛基卷起她的長發又放下，“所以，她現在在我的手上，不是嗎？”冰涼的指尖滑過她的臉側。

“你想要什麼？”托尼害怕瑟伊特爾遇到危險，他現如今不能直接召喚戰甲攻擊洛基，“宇宙魔方？我可以拿給你。”

“宇宙魔方？它已經對我沒有用了，我已經有了更想要的東西。”洛基毫不在乎托尼即将控制不住的怒氣，繼續刺|激他。

“來跟我們一起參加舞會吧，”他挑起瑟伊特爾的下巴，“隻是一場舞會。”

“斯塔克先生？瑟伊特爾小姐？”老師完全不明白他們之間發生了什麼，她迷茫地感受着他們劍拔弩張的氣氛，“舞會快要開始了，你們要不要先進去？”

遠在天邊的索爾還在努力地掙脫牢籠，該死的，他怎麼又被洛基的幻想給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