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蒂夫眨眨眼，收回視線，他認真地看着托尼，非常認真地說道：“她很好。”

他太認真了，這搞得托尼不知道該回什麼了。

“啊——！血！他流血了！”

驚叫的女聲打破美好的氛圍，衆人紛紛朝着驚呼聲傳來的方向望去，隻見舞池中央，站着腹部插着匕首的男人，他們難以理解他為何沒有一絲痛苦的表情，反而流露出一種奇異的舒心。

他看着雙手握着匕首的少女，勾起嘴角，“阿莉娅……”

少女猛地松開匕首，她害怕地顫抖着身體，憤恨地怒視風輕雲淡的男人。

“想起來了嗎？”男人輕聲問道，淡淡的笑意在他的臉上蕩漾，他享受着自己流出的鮮血，還在回味着某種難以言喻的滿足感。

他欣賞着少女糾結的表情，直到一個巴掌狠狠落在他的臉上，少女尖利的吼聲響徹禮堂：“你做夢！”

少女用盡全力，這一巴掌幾乎是她内心所有怒火的宣洩，她的手掌隐隐作痛，但這個疼痛與她内心的憤怒相比微不足道。

她轉身想要逃走，但胳膊被洛基緊緊握住，一個旋轉，她又回到了他的懷中。

他薄薄的嘴角溢着鮮血，他伸出舌尖一點一點舔掉，他非常滿意自己今晚所作的一切，他得到了自己一直想要的答案。

他滿足地歎息道：“太美妙了，阿莉娅，這一切實在是太美妙了。”

她奮力掙紮着，“放開我！洛基！放開我！”

洛基對她的反抗毫不在意，他抱着阿莉娅的身體，仿佛在擁抱着自己的勝利，他的目光冰冷而不可測，他享受着控制她的感覺。

猝不及防，她狠狠踩在他的腳上，他吃痛地下意識松開，下一秒，淩厲的拳頭刹那間揮在洛基的臉上。

周圍人群尖叫着散開，人潮湧動，她一時之間沒有任何支柱，眼看要倒在地面，史蒂夫伸出手将她拉住。

他們的目光對視，掌心的相觸還沒有三秒，她便被托尼接過，緊緊地護在身後。

托尼已經穿上了戰甲，他的掌心凝聚着火光，隻要洛基動一下，他便會立馬發射出去。

洛基确實動了，他沒有向前，也沒有向後，而是張開雙臂，揚起張揚的笑容，像是一位展現了完美表演正在落幕的演出家，“再見，阿莉娅。”

話音剛落，嗆眼的濃煙彌散開來，洛基的身影在舞池中瞬間消失，仿佛從現實中蒸發一般。

“瑟伊特爾？你還好嗎？瑟伊特爾？”少女虛脫地倒在他的懷中，托尼心痛地看着她蒼白的臉色，剛剛他們在跳舞的時候，到底發生了什麼？

少女眨了眨眼睛，她的眼角出現了一滴眼淚，滑過太陽穴，隐沒在發間。

她想起自己剛剛在舞池中對洛基心動的心跳，她猛地推開托尼，開始彎腰嘔吐。

她惡心自己，她惡心脆弱的自己，她惡心自己剛剛跳動的心髒，她惡心洛基的指尖落在她發間時她的悸動。

史蒂夫想要輕輕撫摸她的後背，可還沒有碰到，他的手臂被人揮開。

“不要碰我！”她哽咽着，當她意識到是誰想要安慰她時，她望着史蒂夫蔚藍的眼睛，“對不起，史蒂夫，對不起……”

史蒂夫……

他怔愣地看着她，她叫了他的名字？

他還想張口詢問什麼，少女突然閉上眼睛，呼吸微弱。

警笛聲響徹整個夜空，救護車的紅藍警燈閃爍着穿行在擁擠的街道上，記者的閃光燈連綿不絕，不久前發生的一幕已經傳遍了整個世界。

醫院的急救室裡，醫生們正在全力以赴進行搶救，她失去了意識，生命在一線之間。

托尼的内心既恐懼又絕望，瑟伊特爾的健康報告一直都沒有問題，他不明白為什麼她會突然陷入這樣的危險境地。

他低頭抓着自己的頭發，試圖穩定情緒，但内心的痛苦無法平複，他想遍無數疾病的可能系，也想不到任何一種符合瑟伊特爾目前情況的病情。

她的身體明明一直很健康！

站在他旁邊的史蒂夫同樣的痛苦，他已經失去過她一次了，他做不到失去她第二次。

他想要鼓勵自己堅強起來，但難以控制的痛苦仿佛彌漫了全身，讓他感覺無論他做什麼都無法填補心中的空缺。

醫生步伐沉重地走出急救室，她看着托尼和史蒂夫充滿希冀的雙眼，緩慢地悲哀地向他們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