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是哥譚，不是迪克父母遇害的那個被祖可掌握的小城鎮，随處可見的攝像頭就是蝙蝠俠的眼睛，就算胖店主做的隐蔽，可昨天的事情也已經被記錄下來，要找到他殺人的證據并不難。

或許在看到新聞的時候，迪克隐忍五個月的情緒爆發，會一時讓他做出沖動的事情，可最終他還是找回了理智。所以有些人即便是擁有了力量，也不會讓自己成為秩序的獨裁者。

[這樣放過他好嗎？哥譚沒有死刑吧？]無論被監禁多久，他總歸是活着的。

面對諸星果的試探，迪克也有所動搖，他低頭望着自己沾染了血滴的雙手，然後握緊道：“在這裡殺掉他，雖然能夠為那個孩子報仇，可是也就不會有人知道發生了什麼，他又為什麼會死去，無論我找再多的借口，可那終歸隻是在洩憤而已。”道德由自己心中的天秤操控，而法律卻是公衆認可的條文，它或許不會讓所有人滿意，卻相對公正的對待每一個人。

迪克自己體會過不公，也就比任何人都清楚的知道，如果所有人都按照自己的想法評判對錯，擁有力量後便肆無忌憚的傷害他人，那會有更多受害者出現。隻有讓傷人者得到秩序的制裁，才能夠警示他人，從根本上減少模仿行為，這或許就是蝙蝠俠隻做制止者卻不會做制裁者的原因。

如果蝙蝠俠随意決定他人的生死，那哥譚到處都是蝙蝠俠，或者說，拳頭大的就是蝙蝠俠。到那個時候，蝙蝠俠和小醜之間的區别，又有幾個人能夠辨别呢。

擁有力量後選擇做一個見義勇為的英雄，而不是獨裁者…嗎？

諸星果在心裡念叨着，卻沒有受到什麼影響，歸根結底她和蝙蝠俠與迪克完全不同，是個随性的人。在她看來讓對方受到法律制裁和自己報仇兩件事并不沖突，當法律沒有給受害者和家人一個滿意的結果時，那就等判決書下來，再去處理掉他好了。

就比如某個侵害未成年女孩的變态，受害者被迫安裝人造排洩器官，終身攜帶尿袋，犯罪者隻要在監獄裡度過十幾年就夠了，在監獄服刑的時間，他有吃有喝有地方住，生活條件甚至比許多安分守己的普通人要強，試問這樣的結果，真的公平嗎？如果是果果的話，可能在判決結果出來的時候就找機會把他大卸八塊。

不過雖然她和蝙蝠俠理念不合，卻還是很佩服這種有自我約束能力的人。唯一遺憾的是，這次的一心同體還是沒有讓她有所感悟。

果果倒是真的有把奈克瑟斯的話放在心上了，可是對于她來說，要理解還是太早了。

在諸星果胡思亂想的時候，迪克并沒有意識到她的走神，小聲嘀咕道：“法律的存在不是為了洩憤…這種話聽過很多次…但是…不能夠讓對方付出同等的代價，還真是難受啊……”他話音剛落，面前突然一黑，迪克下意識的後退兩步，才發現是蝙蝠俠突然出現在自己面前。

他張張嘴想要說什麼，卻意識到布魯斯的身份不能暴露，便又憋了回去。

從胖老闆的店裡出去後，蝙蝠俠才出聲道：“我說過，晚上不要出來。”

迪克正想道歉，卻發現身體竟然自己動了起來，還大膽的頂嘴道：[用你的卡晚上才不能外出，我們現在可沒有花錢哦。]

蝙蝠俠皺起眉頭，試探性的道：“奈瓦？”

[沒錯！]果果用迪克的身體揮揮手道别，拿出奧特眼鏡道：[真正的夜間娛樂才剛剛開始，晚點我會送迪克回去的！]說完她直接在蝙蝠俠的面前恢複了奧特曼的姿态，帶着迪克一起飛向天空。

“我們要去哪裡？！”迪克喊道。

[星辰大海！]

回答的同時，諸星果直接帶着他沖出了大氣層，群星從細碎的光點變成不同色彩和形狀的天體，可向前方望去，依然有看不到盡頭的星子密布反射出迷人的光彩。快速的飛行在宇宙之中，真的像在星海中遊動，征服星辰大海的豪言壯語，在此刻都變得不是那麼荒謬。

宇宙的一切那麼迷人，但是……迪克還是忍不住回頭。

[沒關系，地球就在那裡，會一直等着我們回去的。]

迪克突然靜下心來。

接下來，諸星果帶着他在地球附近環遊，還看到了遷徙中的浮遊。在地球到了太陽升起的時間後，諸星果才将依依不舍的他送回到韋恩莊園，在雙腳落地的瞬間，果果解除了附身。

“迪克少爺，你回來了！”阿福擰門出來道。

“她走了？”布魯斯确定道。

“嗯……”迪克應了下，然後回頭道：“她還會再來嗎？”

“會的。”

隻是不知道，那會是多久之後了。

就算是擡頭看多久都不會找到諸星果的影子，布魯斯将手放在迪克肩膀上，打算和他好好談談。可就在這個時候，阿福表情奇怪的走了過來。

“怎麼了？”

“是萊克斯·盧瑟……”

“怎麼，他不是已經轉到普通病房了嗎？”他還等着問對方一些事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