達米安的刀插入了地闆中,距離史多瑞的脖子隻隔着細細一條線,幾乎都要在燈光下産生黑滴效應,他的确沒有預料到史多瑞所謂的反抗會是這個,喬納森又扯了扯他的披風,很顯然是示意有人在靠近這個房間。
史多瑞完全不躲,安詳的躺在地毯上,動作在達米安看來還頗有幾分戲劇表演意味,剛剛羅賓一刀沿着他的脖子刺穿了厚實的地毯直插入地闆内他都沒有一絲的恐懼,這下以一個躺着的視角擡着頭看羅賓的時候,眼睛裡倒又真切的出現了一些神采。
“我想起我在哪裡見過你了。”伴随着他的這句話,推門進來的是端着托盤的阿爾弗雷德。
他看了一眼拽着羅賓準備肇事逃逸的超級小子,又看了一眼呼吸平緩安靜躺在地毯上的史多瑞,慢吞吞的開口:“倆位先生的運動量比我想象中要小,損失物品也僅是一條三年人工編織地毯與一件有了八十多年曆史的舊椅子。”
“我很好的保護了衣服,并且遵守了和布魯斯的話。”剛剛大喊蝙蝠俠救命的人義正言辭的開口,他确實一點傷都沒碰着,羅賓則冷靜的将刀收了起來,順手一拽自己的披風把猝不及防的超級小子也一同拽了下來。
“蝙蝠俠告訴我有了新的家庭成員,我自然要确保他能在罪犯手底下活過一天。”羅賓指着正準備爬起來的史多瑞,“别告訴他在夜巡能做到的事情就是大叫救命,那些瘋子一定很樂意于見到分貝這麼大的跟班。”
阿爾弗雷德将托盤放在了桌子上示意超級小子也過來吃下午茶,不見他怎麼動作另一邊快被羅賓踢散架的椅子就被他挪回了原地:“後援人士——目前姑且算這樣。”
喬納森看了看羅賓的臉色——說實話就算達米安老是臭着一張臉,但做了這麼久的搭檔後他也大概分辨得出這隻羅賓鳥此刻心情,很顯然羅賓的情緒沒有他表現得那麼糟糕:“但是遇到危險叫救命總沒錯吧,可惜哥譚的受害者好像很少這麼做。”
“難不成指望一個紅披風從天而降去救他們嗎?哥譚可不是大都會。”羅賓不耐煩的站到了史多瑞身前審視他,史多瑞挑了一下眉沒有絲毫退讓的意思,甚至頗有一絲挑釁的态度俯視着羅賓任他觀察。
羅賓眯起了眼睛,嘴角下撇:“你剛剛說你想起了在哪裡見過我。”
史多瑞:“畢竟我很難相信三年過去了,一個正常人卻沒怎麼長高。”
羅賓不善的看着他看上去像是想直接為他做個截肢手術:“你這個說話方式也讓我想起了一個不知死活的家夥。”
史多瑞對此發出了客觀評價:“我相信你理念中的不知死活家夥一定很多。”
布魯斯這才姗姗來遲,看着正吃着小甜餅看戲的喬納森與觀察椅子傷痕以至于入迷的阿爾弗雷德,還有暗流洶湧的兩名房間破壞者,雖然如他所料的什麼都沒發生,但他又不能真的什麼都不管:“看來不需要我來介紹,你們就已經提前認識了。”
“是的布魯斯,我想起來曾經和達米安見過的事情了。”史多瑞從善如流的回答,迅速離開了羅賓的攻擊範圍來到了布魯斯身邊,“那的确是一件對我來說比較久遠的事情。”
羅賓則是否認:“我可不記得手下敗将的事情。”
史多瑞毫不介意:“是的,他把我的頭砍下來過,但是那個時候我更在意其他的事情,明科當年誤導我讓我以為塔利亞女士才是我的母親。”
布魯斯的眼神飄忽了一下,他倒是很像繼續問到底發生了什麼,但是他能想到這麼問下去,遲早史多瑞又要在所有人面前稱呼他母親了。
就在他猶豫開口的一秒鐘内,情勢發生了變化,羅賓叉腰兇神惡煞的開口:“你如果再這樣不管好自己的嘴,我會讓你的頭繼續在地上呆着,你得感謝這兒的環境不像當年一樣可以把你的頭輕松埋在雪下。”
“塔利亞女士那麼有涵養的女士怎麼會将你教成這個樣子,”繼續煽風點火的史多瑞倒是一隻手拉着布魯斯的袖子不放開,盡全力表現自己可憐一面,雖然隻和達米安見過這麼兩面,但他敏銳的察覺出了達米安毫無疑問是那種絕對不會撒嬌、并将自己委屈表現出來的人,“虧我當年還懷疑過你一定是因為繼承過多明科的基因才變成了這個樣子,現在看來一定是你更像你祖父的緣故,刺客聯盟倒的确一向沒有禮貌。”
“我會教你什麼叫做刺客聯盟的禮貌。”羅賓氣極反笑又抽出來了自己的刀,“我聽過母親說你之後的制服脖子上有了防護裝置,看上去你倒是沒有習得教訓不懂在穿好後和我見面。”
“我為什麼要在自己的家裡全副武裝,父親一定會保護好我的。”随後史多瑞就躲到了布魯斯的身後,依舊抓着布魯斯的西服邊角,心裡還與蝙蝠俠的披風手感比較了一番,覺得還是披風内部小貓舌頭的質感更勝一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