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會讓那個家夥得逞的。”達米安在關上自己房門前對布魯斯說的最後一句話幾乎彰顯了未來會是多麼雞飛狗跳的生活。

明科：“如果你想要半夜進咱們的房間偷窺的話，我倒是不介意讓你看——咳咳。”

布魯斯成功用肘擊制止了第三次混戰的産生，無奈的揉着額角：“别說了，你等會也給我回客卧睡覺。”

“你在開玩笑嗎？在我們結束了這一切之後，難道不應該擁有一個……呃，好的，你這幾天是該好好休息了。”拐角遇見了正在讓史多瑞老實回房的阿爾弗雷德明科及時的改了後半句話，他和史多瑞在空隙中對上了一眼，毫不意外讀出來了史多瑞想表達的含義。

你今晚敢去夜襲，我也敢去床邊站着。

臭小子，明科咬牙笑着離開，他當然不介意被人看全程，但想不都不用想布魯斯肯定不會同意，更何況這個人還是一個未成年人。

史多瑞才不相信明科會老實回房休息，按照他對明科的理解，他現在的安靜都是為了接下來的行動所做的僞裝。

所以在确定阿爾弗雷德真的回房之後他又從床上爬了起來，大晚上的不好再跑廚房吃東西，所以史多瑞也沒用魔法去看其他人的動靜。

他在離開房間後幾乎沒發出聲音，路過達米安房間的時候他能聽見達米安房間中傳來了一些細微的聲響，但說實話史多瑞此刻也一心隻想着去布魯斯的房間中查房沒有竄進去看一下的打算。

然後發生了慘案——

“逮住他了！”

“……”

“我知道阿爾弗雷德剛上去，把他拖進來。”

“？”

史多瑞被套麻袋了，在第一秒的時候他還愣了一下，緊接着他就開始了劇烈掙紮——當然還是沒有用魔法，并不隻是因為食物來源的問題，更是因為他知道攻擊他的人是誰，或許達米安找了個幫手，但他确實是也參與到了其中。

他惱怒的接住了有人想要打暈他的動作：“達米安，你在幹什麼？”

下一秒他又察覺到了不對，他握住的手腕明顯比達米安更細但更為靈活——像沒有骨頭的生物——沉默的來者反過來拽錯位了他的手部關節。

那并不痛，也對他造成不了任何的影響，他所呈現的外表隻不過是所認知到蝙蝠俠與幽魂制造者的人思維中對“如果他們有個孩子”所誕生的印象——在此之前他并不熟練無法去利用這個特點，但與蝙蝠螨的交易讓他現在對自己的特殊了解的更為深刻了。

他在清晰的認知到自己看上去像是人類的外殼本質上隻是單純的一團能量體，雖然在科技與五官的感受下他依舊會被觀測到類人的軀體，但本質上史多瑞可以像捏橡皮泥一樣去取舍自己的身體——他不會這麼做，那樣也太不像人類了，就像他從來不單純的去吸取電能或者其他能源而是通過正常進食獲取能量一樣。

此刻他明确感受到了沉默的來者的力量——說實話ta的力量并不大，别說和布魯斯與明科比，甚至比他還要稍弱一些——但智慧和技巧也是一種力量，即使極端的純粹的力量之下這種東西可以被摧毀，但很顯然他還不在那部分範圍内。

而沉默者的這份自技巧的力量可以稱之為完美，史多瑞學習自明科，但在與明科的訓練中也從未像現在一樣被招招破解的窘迫。

很顯然伏擊他的是兩個人，史多瑞能感受到自己被拖進了達米安的房間，他在途中的所有反抗都被另外一人耐心的全部按壓了下去，比起剛見面的那一下這十幾次的過招卻更溫和，但ta像是早就能預見他下一步要幹什麼一樣的迅捷——很顯然不可能是達米安，ta更為優秀。

“在你打不過我之後你去叫外援了嗎？”史多瑞聽到了門關上的細微聲音開口反問，“我以為在晚餐時間中我們短暫的達成了共識。”

“首先你之前的戰鬥水平隻能算是得到了我的承認，其次當時我可沒認真和你打——我對你所說先把幽魂制造者趕出哥譚這件事的确很認同，”達米安聲音更遠一些，“但你現在在做什麼？”

“我做什麼？”史多瑞意識到了有些事情被誤解了，“你以為我是替安東做事的，為他轉移你的注意力？你在這兒準備伏擊他，卻看到的是我，然後就以為是我要為他做事——”

“畢竟你一直想要做個好寶寶不是嗎？”

“你是這樣想的。”史多瑞察覺到了按住他的人不再像之前那樣退開，于是解下了套住頭的麻袋，雖然這對他并造成不了什麼影響，“我懂你的意思了，你之前和我說了蝙蝠俠和羅賓的關系，而我又說我會符合布魯斯的要求——于是你就認為我會同等的去聽從明科的話。”

“并不對，至少我可不會炸了蝙蝠戰機。”達米安的确站的離他更遠一些，他沒有阻攔史多瑞拿下袋子的動作，站在史多瑞身邊的則是一條黑色的影子，她察覺到了史多瑞的目光往後退了一步，但那并不是害怕隻是不習慣被人注視着，就像黑夜裡面貓習慣性的貼着陰影走一樣。

“你不給我介紹一下我的新姐妹嗎？”史多瑞平和下語氣，他隻上下擺動了兩下脫臼的手腕手腕就恢複如初了，雖然無緣無故——考慮到晚宴上的惡性x事故或許也不能叫無緣無故——挨了達米安兩拳，但他目前有更着急要做的事情。

“得看你對自己的年齡認知到底是在哪個範圍了，能在四歲和十四歲間靈活跳躍認知的小寶寶。”達米安哼了一聲，“比起我給你介紹，她會自我介紹。”

史多瑞像是譴責一樣用看不聽話的弟弟的眼神看了達米安一眼——達米安因為他做作的姿态危險的眯起了眼睛——他随後才向黑色蝙蝠義警開口道：“讓我的姐妹先自我介紹可不是有禮貌的行為，或許布魯斯已經和你說過他會向你介紹我，但我想也不應該是這個時候的這個場景，不過事已至此請讓我有這個榮幸向你介紹我的名字——史多瑞·可汗·韋恩。”

“卡珊德拉。”她将自己的黑色面罩拉到了額頭上，讓史多瑞能看得清自己的面容，“幽魂制造者……我聽過他在中●惹的事，他很危險。”

“你也是。”

卡珊德拉皺了皺鼻子，很顯然這個新的家庭成員可能比達米安更加不通世俗，此刻就将危險當做誇獎一樣說給她，但說實話這感覺并不壞。

“你沒和我說這個。”卡珊德拉又把頭罩拉了下去，很顯然這個話是對達米安說的，“你說你被伏擊了。”

“事實如此。”達米安噴出一股氣，“他可能是估算着打你不過，現在顯得這麼安靜。”

“你太記仇了，所以比起什麼阻攔明科他的不正當行為，你隻是為了報複晚會上我對你動手——你剛剛給了我兩拳。”

“你該慶幸我現在沒用刀。”

卡珊德拉再一次嫌棄起了男孩們旺盛的好勝心，覺得自己行李都沒整理好就因為達米安的訊息穿好制服而趕回來的行為十分的愚蠢——想也知道在蝙蝠俠視線底下這對不友好的兄弟總不能發生什麼大事，她晃了晃手裡的通訊器：“芭芭拉還在等我。”

言下之意就是要先脫離這個沒有意義的戰場了，而出乎她意料的是，史多瑞此刻開口了，他看向她十分誠懇的請求道：“雖然這是第一次見面，但在你離開之前能幫我一個忙嗎？”

卡珊德拉沒有立刻反對，隻是靜靜的看着這倆個男孩等待一個解答，達米安則不可置信的轉頭看向史多瑞，很顯然他比卡珊德拉得到的情報更多此時不需史多瑞再次開口就明白了他所求何物，也正是因此他顯得更為惱怒：“别告訴我那個家夥一天都等不了。”

“他就是一分鐘都等不了，你替他成功攔下了我不是嗎？我向來不是一個聽幽魂制造者話的好寶寶。”史多瑞遺憾的看了一眼時間，就他們耽擱的這個空擋，他懷疑某個人已經順利溜進了主卧當中。

“我要殺了他，一定。”達米安直接就沖着門外跑去，出門前還沒忘記拿上他的刀。

“殺人這種事情不應該說出來，”史多瑞也跟了上去，這本來就是他一開始要做的，“他當年動手前可不像現在這樣愛說話，而且如果不是意外發生，我早就能夠蹲着明科了。”

卡珊德拉落在了最後面，她當然能跑得比前面兩個男孩更快，一個忘記了現在的時間，一個沒有太在意這個問題，但聰明的女孩可不打算自投羅網給管家，而且她在行動中基本不會出聲，此刻聽見史多瑞的話也壓低了聲音：“你們動過手。”

此刻所說的動手很顯然并不是剛剛那樣過家家式的見招拆招了，史多瑞看上去很愉快：“當然，我在晚會前剛和布魯斯講過這個故事，你想聽的話晚點我可以再說一次。”

“不需要。”卡珊德拉拽住了達米安，讓他停下了想要踹開布魯斯房門的動作，門當然關的嚴絲合縫，但三人鬧出了這麼大動靜布魯斯都沒出門來看他們到底要鬧出什麼就說明此刻形式不太樂觀。

達米安冷靜了一下，新仇舊恨一起湧上心頭的他用刀鞘撞了一下史多瑞的胳膊，用命令式的口吻道：“我要看裡面到底發生了什麼。”

“你們不應該看。”卡珊德拉雙手交叉擋在兩人與房門當中，但史多瑞很顯然對此十分感興趣，也沒對達米安不友好的行為進行他一向擅長的批判式陰陽怪氣，不見什麼燈光效果，一面橢圓的鏡面就以水波蕩漾的形式出現在了他們面前。

卡珊德拉啧了一聲，很好，一個魔法師。

但好在鏡中所呈現的場景沒她想象中那樣的少兒不宜，于是她也放下了原本準備打暈達米安和史多瑞的手，站到了達米安身後去看鏡面。

鏡子中穿着一身白西裝的明科站在窗台邊——天知道他什麼時候把衣服清進了韋恩家中，但顯而易見的是他沒選擇樓道作為計劃路線——布魯斯則半靠在床上，裸着上半身隻蓋着一條輕薄的被單，他的頭側着，鏡面隻顯示出了他毛茸茸的後腦。

史多瑞很顯然對這個鏡位不太滿意，又校準了一下讓鏡面顯示到了房間的左面正對着床頭，終于片刻之後他們能見到倆人的側臉了，布魯斯此刻半垂着眼依在床上瞧着老朋友：“别告訴我你半夜翻到我的窗台上隻是為了和我聊天。”

“——我當然想做點其他的，”帶着蒙眼布的明科十分遺憾的說，“你看我像羅密歐嗎，在半夜爬上了你的窗戶——”

“你再浪費我的寶貴睡眠時間，我會讓你現在從窗戶外自由落體。”布魯斯十分冷靜，語氣輕松惬意，甚至眼睛都快閉上了。

“好吧，”明科坐到了床邊，達米安和史多瑞則不約而同的握住了門把手——然後因為碰到了對方的手迅速松開并怒目相對——卡珊德拉扣住了兩個大驚小怪男孩的肩膀把他們拉回到了鏡面前，剛剛由于操控人離開而變得模糊起來的魔法又重新能見得人臉了，明科難得什麼都沒做，也不能算什麼都沒做，他抱怨着，“你知道我來是想幹什麼，可你都不打算滿足我的小心思，給我看你這幅樣子我怎麼可能下手。”

史多瑞可完全不信他，丈量着自己倆名父親之間的距離發誓稍有不對就要直接沖進去，達米安在這方面很顯然和他想法一緻撇着嘴不耐煩的盯着明科不老實的手，可能在想着一些無證行醫的事情。

卡珊德拉則拿出了手機試圖錄像直播給芭芭拉看——但隻能拍到兩個男孩目不轉睛盯着空蕩蕩門闆的模樣，很顯然魔法并不在這個錄像科技的涵蓋範圍内。

“你要怎麼樣。”布魯斯滑了下去縮進了自己的被子裡面，像是有些冷的将被子拉到了鎖骨處，“什麼值得你大晚上的不睡覺這麼跑上一趟。”

“因為我懷疑你明天就要趕我走了。”明科把外套脫了下來也上了床，布魯斯像一隻滑不溜手的貓咪一樣警戒着迅速竄到了大床的另一邊，并且踢了他一腳企圖讓這個占據了自己領地的家夥下去。

布魯斯立刻否認：“我可沒這麼想，那是你的想法，你并不能一直留在我這兒不是嗎？你有着其他要做的事。”

“什麼事？”達米安問史多瑞。

史多瑞摸了摸自己下巴：“我沒看聖象的近期任務和數據，但我知道他一直在搜索一個女人的消息。”

達米安重複着單詞：“一個女人。”

卡珊德拉：“安靜。”

明科強行攬住了想要跑掉的大黑貓，他另一隻手将眼帶給解了下來，他快樂的看着布魯斯惡狠狠瞪着他的眼睛：“你一直在看着我不是嗎？”

“蝙蝠俠看着所有人。”布魯斯不滿的嘟囔了一句，但也暫時沒有再将他踢下床的準備，“聖象在露台上通知你有關來自三合會的消息——他們為你提供了那位夫人的所在位置，你想和她去見一面不是嗎？”*

“見一面可說的太友好了，”明科并不意外布魯斯能知道這一切，在蝙蝠洞選擇性給他開啟一部分權限的時候他就做好了蝙蝠俠會從聖象系統中找補回來的準備，“說實話我可不信任那群家夥——等等，也許我明天就要離開了，難道我們要在這麼美好的夜晚談這些内容嗎？”

“你總要把自己僞裝成這樣什麼都不在乎的模樣，”布魯斯歎氣了，此刻他主動的靠近了明科一些，而卡珊德拉冷眼看倆個男孩也鼻尖快要貼上鏡面了，他裝作不在意的說，“除了那些城市——你那不值一提的制止水平外，你不還一直在做那些事情嗎？

你讓她在全世界各地損失物資——這麼日日年年的重複，你讓自己成為了南太平洋的都市傳說。如果你隻是為了一場犯罪勝利的話你會像在那些城市中所做的一樣，但事實上就是——你對那些城市犯罪才是真的不在意。”

明科沉默了一瞬間，迅速轉移了話題：“剛剛被那倆個臭小子打斷了。”

達米安磨了一下牙，史多瑞則冷笑了一聲，卡珊德拉以最簡潔的文字給芭芭拉在傳訊保證自己的朋友能有第一手情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