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瓷再次醒來是被窗台投射而進的灼灼日光給晃醒的,下意識擡手去擋,手臂卻有些疲ruan無力。
麒麟香爐裡飄出縷縷輕煙,清冽淡雅的香氣悠然飄蕩在整個房間裡。
其中似乎還摻雜着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日愛//昧--甜//ni的氣息,萦繞在沈清瓷鼻端,久久揮之不去。
被關在太子别苑已有兩月餘,蕭翊安隔絕了她與外界的一切往來。
沈清瓷終日隻能待在這方寸之地,就像籠中鳥,向往無邊無際的蒼穹,卻被沉重的鐵鍊束縛,被迫供人賞//玩。
[一遍一遍的鎖,通過的部分改了暫時不鎖,回過頭發現又是這裡的問題,合着還得再鎖一次,就非得鎖呗!真的好心累呦…~]
每每回想起當時情形,都仿佛是在天堂與地獄之間不斷地往返重塑。實在不堪回首!
但凡生出一絲反抗或想要逃離的意識,便會換來更加殘酷無情的鎮壓,那人揮舞着鋒利的兵器,勇猛地沖鋒陷陣,腦袋裡隻想着進攻、進攻、再進攻!
這種水深火熱的日子不知何時會到盡頭?僅僅過去兩個月,她卻感覺度過了許多年頭。沈清瓷面容凄美,嘴角不由自主逸出一縷歎息。
誰能想到光風霁月、身份尊貴的當今太子竟然會弓雖占臣妻!
沈清瓷原是禮部侍郎宋璟即将過門的未婚妻,兩人青梅竹馬自幼締結婚約。
[這次十有八九估計還得鎖!呵呵呵呵呵呵,笑一下蒜啦!]
上月初八成親當日,她一身簇紅嫁衣、鳳冠霞帔端坐在閨房中,正滿懷羞澀甜蜜等待着心上人來迎娶自己,卻被不知從哪裡冒出來一夥賊人迷暈擄走。
待她醒來時,正躺在一張柔軟舒适的大床上,首先映入眼簾的是華麗柔滑的床幔,流蘇飄逸,其上繡紋,龍飛鳳舞繁花似錦,用金線銀絲鈎織的璀璨奢華,盡顯皇家的尊貴與氣派。
許是因為迷/藥的緣故,
她腦子還有些暈暈然。
“醒了。”突然響起的低沉嗓音讓沈清瓷陡然回神,她雙手撐着床榻坐起身看向聲源處。
蕭翊安一身錦衣華服,面容極為清俊,端坐在金絲楠木桌前靜靜瞧着她,眸色晦暗不明。
“太……太子殿下?!”沈清瓷面色大驚,忙不疊下床跪拜行禮。
去年中元佳節,帝後在宮中設宴君臣同樂,她随父母雙親一同前往,宴上曾見過太子一面,不過并無交集。
今天是她大喜之日,太子殿下卻派人将她擄來此處,她縱使再愚鈍,心中也已有幾分了然。實在惶恐不安。
蕭翊安沒有說話,也不叫她[起來],神态閑适地端起面前白玉茶盞,輕扣茶杯邊沿,空氣仿佛凝固,沈清瓷低垂着頭大氣都不敢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