煦日從窗戶照射進來,你從渾身酸痛中緩緩醒來,感覺自己被人緊緊抱住,睜開眼,黎魈沉睡的臉龐近在咫尺。
他五官精緻、眉眼冷厲,相貌是那種銳利中帶着幾分攻擊性的俊美。
濃密的眼睫随着呼吸微微顫動。
光照下,你甚至能看到他冷白面容上細小的絨毛,現在這般睡着,倒添了幾分不屬于他的柔和。
莫名的有一絲熟悉感。
你動了動正想起身,箍在腰間的大手卻用力往下按了按,狹長的銳目倏然一睜:“去哪兒?”
你吃痛地悶哼一聲,
“隻是去下洗手間。”
“去吧。”
過了幾秒,黎魈才松開手。
關上洗手間的門,隔斷了身後那道冷峻的視線後,你終于舒出一口氣,低頭瞧了瞧身上醒目可怖的痕迹。
他肯定是聽到了。
昨天你和閨蜜打電話,跟閨蜜提了一句想和黎魈離婚的事。
話音剛落,黎魈便推門走了進來,他當時神色淡然如常,并沒有說什麼,你以為他沒有聽到,結果到晚上。
你就被狠狠“收拾”一番。
他折磨人的花樣數不勝數,無論你怎麼哭着求饒都不罷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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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初,你是在父母的威壓下才同意和他結婚的。
你家的公司出現嚴重财務危機,需要大量資金注入,否則就要破産。
一籌莫展之際,是黎魈主動找上你的父母,提出要和你聯姻。
你的父母欣然同意,在他們眼裡黎魈不僅年輕有為長得帥,還是頂級的财閥家族,實在是打着燈籠都找不到的乘龍快婿。
你們沒有絲毫感情基礎,從相識到結婚僅用了一個月的時間。
婚前,你向黎魈提出婚後各玩各的,互不幹涉。
他當時滿不在乎地同意了。
可是婚後沒多久,
黎魈便對你一反常态。
“今天在公司門口,跟你說話的那個男人是誰?”
其實隻是普通同事。
“你去哪了?我給你打電話為什麼不接?發信息也不回。”
他一天能給你打幾十個電話查崗,你要是不接就會一直打,實在不堪其擾。
“今天怎麼這麼晚才回來?”
也就才十點不到,年輕人誰沒點娛樂活動啊,你實在有夠無語的。
“我們已經結婚了,你也該履行妻子的義務,别跟我提什麼婚前的約定。”
他開始幹涉并限制你的自由,甚至還強迫你履行夫妻義務。
多次争吵無果後,你對他提出離婚,毫無疑問的被他嚴拒了。
這時,事情發生了巨大轉變,黎魈做套吞并了你家的公司,掌握絕對的控制權。
父母堅決反對你跟黎魈離婚,一旦離婚,你們家就真的變成窮光蛋了,而你奢侈的大小姐生活也将一去不返。
你不明白,以他的家世、能力和外貌,對他趨之若鹜的女人如過江之鲫。
為什麼偏偏揪着你不放呢?
你還沒天真自戀到認為自己傾國傾城、賽過天仙,迷得他非你不可。
心裡總有些隐隐不安,
你覺得事情沒有那麼簡單。
之後,你趁他不在家,悄悄去翻他的書房,試圖找到一些蛛絲馬迹來佐證。
最終,隻在他書架的夾縫裡找到一張小學畢業照。
不可思議的是,第一排站在C位,明眸皓齒,笑容甜美的小姑娘。
不是你卻是哪個!這張畢業照你家裡也有一張一模一樣的。
你心下一跳,你和黎魈以前是同學?!你竟然沒什麼印象了……
目光沿着照片上的男孩子一個一個細細地辨别,終于在上面一排最邊上找到他。
他微微低垂着頭,額前的碎發遮住大半張臉,在日光的照耀下,發頂上居然還籠罩着一圈兒很漂亮的煦光。
可即便是站在光下,也散不去他那一身陰郁冷漠的氣息。
你拿近照片又仔細瞧了瞧,才恍然驚覺,他當時垂眸凝視的人正是你!
陰鸷的眼神,讓人想起撲食前隐忍蟄伏的野獸。
你後背倏地一涼,急忙翻到照片後面去查看他的名字——淩霄。
醍醐灌頂!你徹底涼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