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就剛才那聲響,已經成功吸引了好些人的注意力,
伯夫人率先開口問道,“起風了,你去看看,可有哪間屋子沒關上窗戶,許是風吹倒了什麼物件,不打緊,”這話是對一個小丫鬟說的,
事是小事,江凝初可不會就此罷休,忙插話道,“我聽着像是那邊屋裡傳來的,”說罷,手指了指棋室的方向,示意那小丫鬟去那邊,
“那棋室我怕進了灰,早就讓人把窗戶釘死了,怎麼會有風吹進去呢?”伯夫人嘴上說着,也并未阻攔,全神貫目的看着手上的葉子牌,琢磨着要出哪一張。
随着小丫鬟的靠近,棋室門前守着芙蕖也發覺不對勁了,拍着門闆,小聲喊道,“姑娘,好像有人來了,”
屋内陸明清聽到自是手忙腳亂,要是讓人發現了可就不好解釋了,四處找着可以出去的地方,環視屋内,試圖從窗戶出去,用力一推,窗戶紋絲不動,
可惡!
時間來不急,左右這地方偏僻,管他是誰來了,先出去再說,于是做勢就大步走向門口。
江晚夏還在剛才那一口一個庶女中沒回過神來,論誰聽到心愛之人如此貶低自己心裡也會不好過,見陸明清絲毫沒有要管自己的意思,
不知是心中鬼在作祟還是一腔癡念,上前拉住人,眼中含淚看向面容猙獰的男人,大聲道,
“陸公子!你以為你就很高貴嗎?表面一套背面一套,面上愛慕我大姐,卻又與我不清不楚,還是你真當我好欺負,”
江晚夏聲音尖銳有力,此刻說的話也都一字一句傳到屋外,衆人一驚,竟是有人在此,說的什麼聽不太清,但是似是受了極大委屈,
陸明清也慌了,後悔剛才話說重了,引起江晚夏的這麼大的反應,反而沒法脫身了,
“等等,我……我家娘子在屋内,不方便進去,”芙蕖說話聲音越來越小,很沒底氣。
丫鬟是伯夫人的人,這又是伯府地盤,看着芙蕖膽怯做鬼的樣子,深知事情一定不簡單,
“把門打開!”江凝初出現在棋室門口,避免丫鬟鎮不住場子,讓人給跑了,于是便先一步過來了,左右隻要有個人證就好了。
見芙蕖扭扭捏捏半天不動作,那丫鬟也是有眼力見,上前一把推開門,裡面的場景就這麼盡收眼底。
“咚”地一聲,待丫鬟領着衆夫人來此時,江凝初半昏半醒,氣息奄奄,棋室之内孤男寡女,行為不雅,
更有幾位上了年紀的知道個中詳情直呼造孽啊。
後面隻聽到哭喊聲,訓斥聲,讨論聲就漸漸失去意識了,
再醒來就是在廂房内,房間是淡淡的藥香味,剛一翻個身,惜雲就端着一碗藥過來,“伯夫人特地叮囑奴婢好好照看娘子,二娘子和陸公子的事她會解決,”
聽到二人落網,江凝初喝藥的速度也變快了,為了這一出,可是足足熬了兩宿沒合眼,那脂粉險些壓不住眼下的黑眼圈,
喝完藥,就讓惜雲出去了,空蕩的房間此時就剩江凝初一人了,空氣裡靜得連根針掉在地上都聽得見,
大腦一片混沌,也不知是不是該高興,暈倒一事實屬碰運氣,在看到屋中那一幕刺痛了她的眼睛,二人站在一起,就如同前世二人冷眼吩咐将自己丢入河中一樣,如今看到還是心生芥蒂,隐隐後怕,
不過,至少現在自己是笑着的,他們才是要哭的那一個。
做戲要做全,江凝初借着身體虛弱的由晚宴也并未參加,自是博得那些看到下午場面的老婦人的同情,紛紛為江凝初說話,抱不平,
“你這外甥女我看了真是心疼,乖巧懂事,怎的許了姓陸的混賬羔子,”說話的是一位與伯夫人交好的将軍夫人,口直心快,
“說來也是我這做姨母的沒看好小輩,竟讓自家着了火,我這心裡真是對不起我這外甥女,”在自家院子裡出了這樣的事,沒得讓人議論,内疚就是最好的說辭。
要不事此事關乎到江凝初的顔面,許氏還真想讓全上京的人看看這對男女的嘴臉,最後還是咬咬牙,與幾個見了事的夫人說和,将此事保密,私下處理。
衆人也都理解,在飯桌上悄聲各自罵幾句便作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