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聲很快變得更大了,因為趙舒很快又發動了一次攻擊,他不知道從哪裡順了一根半人高的木棍,又朝季清寒沖了過去。
小木棍與狼牙棒對打,看上去顯得無比可笑且幼稚,然而趙舒依舊打得煞有其事,季清寒也并未因此在臉上顯露怠慢的神色。季清寒看着趙舒一身髒兮兮,臉上滿是倔強與認真,心裡頭無端浮現一種不知名的煩躁,那沒完沒了的笑聲更讓他覺得心煩意亂,他輕斥一聲:“别吵了!”同時手上也加大了力度,将狼牙棒重重揮出,要将這鬧劇終止。
木棍應聲而斷,在空中炸裂成無數根韌絲,趙舒看着那越來越近的狼牙棒,瞳孔一縮,但腳下卻一動不動,侍衛長大驚失色,如果被狼牙棒砸中,非得腦漿四濺!他頓時痛哭出來,叫道:“如果殿下走了,我也沒法和皇上交代了,面前這塊石頭看起來不錯!待會我就一頭撞死在這兒算了!”
季清寒看着沒有躲避的趙舒,背後陡然生出一股寒意,想要收回已不可能,他急急後撤兩步,險些自己被自己的力度絆倒,一句“你他娘找死啊!”在看到趙舒忽然亮起的眸子時憋了回去,暗自心道:不好!
果然,趙舒朝他勾了一個笑,說道:“你不敢殺我。”趙舒又朝其餘三個人望了一眼,接着道:“你們也不敢殺我們。”
趙舒心中的猜想在看到季清寒冷峻的臉出現裂縫時得到了證實。
“你們是要将我和皇兄抓起來,做人質。”趙舒頓了頓,眼裡忽然閃現出決絕和狠辣,“如果,我死了,你們還能不能向上面交代呢?”
季清寒腦海中浮現一句話:他瘋了。下一刻,趙舒忽然雙掌運力,朝自己腦門拍去!
“住手!”季清寒早在看到他臉色不同時便有所察覺,生生遏制住趙舒的手。
其餘幾名蒙面人這才暗自松了一口氣,相互對視一眼,收起戲谑朝趙舒圍了過去。趙舒是幾個皇子裡最有可能繼承皇位的人,他們本來就是奉命要将他生擒了回去的。但據季清寒所說,趙舒武藝不凡,如果貿貿然對行伍發動攻擊,趙舒的侍衛拼死突圍,還真有可能讓他逃脫了去。
這幾個人裡,季清寒是最了解趙舒的人,于是衆人便一緻決定選用季清寒的法子,擾亂趙舒的心智,讓他一亂再亂再将其生擒了事。然而卻沒想到趙舒竟猜中了他們的意圖。
侍衛長被震驚得目瞪口呆,不知道怎麼就發展成這個樣子,山上山下四個絕頂高手追着趙舒跑,每次有人靠近趙舒或者要抓到趙舒的時候,趙舒就要運力自戕,吓得那幾人連連後退,趙舒得了機會又溜之大吉。
侍衛長哭也不是,笑也不是,來來去去就隻能發出一個字,“這......這......這......”
其中一個蒙面客罵道,聲音大到讓人耳膜生疼,“不是說他是傻大個嗎?怎麼精成這個樣子?早知道我就去北郊那邊了!”
“還不是因為季.......有人舍......慢吞吞地沒下手。”有個尖尖的女聲說道:“就你這排位還輪不到你去那邊!老娘也是落魄了,陪着這幾位老弱病到這兒堵一個為出世的娃娃。”
又有個嘶啞的聲音響起:“迷魂針呢?”
那女聲又應道:“本就不是我的活兒,我能來那是給面子!”話是這麼說着,眼睛輕飄飄地落到季清寒背影上,不情不願地伸手摸向胸懷。
“你怎麼又把東西藏這裡了!真是不嫌惡心!”
“老娘的胸怎麼惡心了!你個秃驢......”
趙舒逃跑之餘也聽出了些門道,忽然笑道:“季清寒,你是喜歡我嗎?”
錢是要收的,活兒是要幹的,八卦也很要聽的。
此言一出,所有人動作慢了一拍,耳朵不由自主地豎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