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若蘭原想着這事情就過去了。
誰知自那天的事情過去一周,又出了大事——所有茶客拉肚子!
市署的大人聽了,過來問也不問一句,直接貼上封條。許若蘭自覺食材沒問題,心裡敞亮,自然不怕人查。
她以前幫工時也見過這種場面,第二天她就拿着銀子去了市署伸冤,裡面辦事的差爺要了十兩銀子的好處費。
結果她左等右等等不來一個調查的差爺,等不來封條的撤下。
許若蘭平日辦事從容不迫,不過是仰仗着自己走南闖北的見識,如今是第一次面對這樣的事情,也不免慌了神。
一時間手足無措,渾渾噩噩地過了兩天,才反應過來趕緊寫信告知宋槿儀。
宋槿儀聽完了,一陣靜默,她抿着唇,捋着思緒。
她總感覺許若蘭說的那兩件事,好像有什麼線索可以串聯起來。
宋槿儀問起許若蘭有沒有再去市署問問。
許若蘭說自從店被封了以後,她是天天去市署,可市署的差爺不是忙的沒空見他,就是說暫時查不出中毒原因。
她也沒證據自證,就把她趕了出去,這來來回回,小半月都過去了,擺明了是不想管。
宋槿儀拍了拍許若蘭安慰道:“事情我也算了解了,既然我們的東西沒問題,總歸是有辦法解決的。”
宋槿儀盯着許若蘭的臉龐,觸碰着凹陷的臉頰,問道:“若蘭姐晚上用飯了沒?”
許若蘭搖了搖頭,“出了這種事情,哪有心情吃飯?”
“再怎麼樣,飯還是要吃的,你這樣熬下去,身體是要搞壞的。正好我和李荷趕回來也沒吃一口,你先别睡,等一會随便吃點東西再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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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槿儀指腹劃過鍋,沒有灰塵,很幹淨,看來若蘭姐無心做飯,卻還是有潔癖,受不了廚房髒亂,每日抽空收拾。
她走到角落的菜缸前,見裡面隻有三兩根綠菜葉和雞蛋,和一些大蔥香菜調味品,幸好還有點東西,不然饒是她有神仙手藝,也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
李荷也跟着宋槿儀過來打下手,拿起菜刀準備小料,将香菜蔥花碎,拍碎,滴上幾滴香油,少許胡椒粉,宋槿儀起鍋燒油,将滾燙的油倒進調料裡,發出“呲呲”的聲音!
待油花漸漸平息,倒入兩勺生抽,一勺醋,少許鹽。
李荷将料碗攪拌均勻,拿筷子頭沾着料碗嘗了嘗,眼睛一亮,說道:“宋娘子這方子是哪學的?好好吃。”
宋槿儀笑着道:“這可是我的獨家秘方,這料碗不但拿來下面一絕,就是拿來拌涼菜味道也是不錯。”
宋槿儀另起一個鍋煮了面條,待面條煮熟撈出,李荷負責将調好的料汁均勻地澆淋在面條上,而她快速地打了三個荷包蛋,一碗一個。
宋槿儀将面強勢地塞給許若蘭說道:“你若是真的在意此事,就多吃一點,這我特意為你做的,待吃完飯,大家再一起想辦法解決問題。”
許若蘭魂不守舍了半夜,肚子空空如也,等熱乎乎的面條下肚,才勉強回了魂。
她後知後覺地發現宋槿儀隻帶回李荷一個,不見謝無恙,“謝無恙怎麼沒跟你一道回來?還有這位是?”
“一言難盡”宋槿儀歎了口氣,将盛京發生的事情告訴許若蘭,說了春三娘如此行刺,她是如此逃脫,如何将李荷帶回來。
許若蘭聽完怔怔地看着,“我自以為我這邊的事情就夠棘手的了,沒想到你去盛京也是龍潭虎須闖了一遭。”
宋槿儀道:“你看,龍潭虎須我都蹚過來了,還怕什麼?明天我親自去市署,就不信能把黑的說成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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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宋槿儀掐着一個剛好的時間點,不早不晚地去了市署。
結果左腳剛踏進市署,裡面的人一聽她為宋記甜水鋪一事而來,立馬被不留情地攆了出去。
許若蘭在外面等她,見她踉跄地出來,忙問怎麼樣,她不想許若蘭有壓力,隻能強笑着道:“這群人就是吃皇糧不幹活的,也沒指望他們。”
許若蘭一聽就知道沒戲,垂着頭無力道:“那該怎麼辦?”
宋槿儀望着繁華的街道,愣怔許久,她忽然握住許若蘭的手道:“也許有一個人還能幫我,你先回院子裡,我去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