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将他從朦胧裡拽出一點神志,“怎麼?”秦牧臉色很臭,他現在正為拉投資煩的頭疼。他之前忙着追求自由,在圈子裡除了這幾個富二代就沒什麼人脈,當場被所有人拒絕,自然是沒什麼好臉色。
“我投五十萬可以嗎……”他聲音不大,算得上畏畏縮縮。
在一派的歌舞聲中傳入秦牧耳裡是那樣清晰轟炸。
“什麼?”秦牧酒意醒了七分,驗實剛才不是他的幻聽,秦牧又問了一遍:“你要跟我|幹?”
王興業點點頭,“本來就是一直跟着秦哥你混的,隻是手裡目前就隻有這麼些錢……秦哥不要嫌棄就好。”
不嫌棄、怎麼會嫌棄!蚊子再小也是肉,他怎麼給忘了,王興業在圈子裡認得的人比他多了去了,這哪是五十萬,這明明就是行走的人脈書!
“不嫌棄不嫌棄。”秦牧兩眼放光看王興業的眼神仿佛在看招财樹。
而王興業被這樣異常熱情的眼神吓得虎軀一震,怎麼感覺秦哥這眼神怪怪的……
那群人雖然看似一心都在相互攀談取樂,實則眼睛時刻警惕秦牧這邊的動靜,看見王興業和舔狗一樣又去捧秦牧的臭腳,他們意味不明地相視一笑,鄙夷王興業的狗腿。
這王家本就是個不入流的小家族,之所以能夠混的到他們這層圈子還不是因為攀上了秦家這根高枝。
秦家養的一條狗罷了。
心中再怎樣不屑,他們也知道不能在主人面前打狗,裝作沒有看見剛才那一番行為繼續虛與委蛇。
服務生将桌上的空酒瓶收下替換上新的剛開封的酒。
“等等。”本來在旁邊隻喝酒不說話的林應辰猝然出聲,手同時伸出去緊握服務生纖細的手腕阻止他收酒瓶的動作。
這一聲同樣也吸引了秦牧和大部分人的目光,畢竟林應辰從進來到現在隻有秦牧進包廂的時候說了幾句話就再沒吭聲,明眼人都看得出來他心情不佳,沒人會去觸黴頭。
衆人紛紛被這動靜吸引,眼神不由自主落在那服務生精巧的下巴,他一頭黑發柔軟地貼在頸後,前額的墨發因為他低垂的腦袋而擋住大半張臉,僅僅是露出的這點下巴都能讓人浮想聯翩——這一定是個漂亮的男人。
服務生被林應辰突如其來制止行為給吓得想往後縮,但是手腕被死死扼住隻能呆在原地不敢動彈。
秦牧微眯着眼視線掃過這個服務生,怎麼有種詭異的熟悉感?
還沒将腦海裡能對應上的人臉一一排除,林應辰就咬牙切齒地念出這個人的名字:“何、文——”
服務生在聽到自己名字的刹那,先是一頓,而後鉚足了勁要掙脫男人的束縛,“放手!”
掙紮間男生的樣貌終于顯露在衆人視野。—确實是長得精緻乖巧,素淨的小臉上那雙眼飽含淚水,欲落不落更揪人心。
就算是他們這群不知情的路人也看出兩人關系匪淺,更别說秦牧這個什麼都知道的間接參與人了。
他先是不可置信地看了眼發火前夕的林應辰,随後又轉回視線到何文身上,最後才意識到這兩個人在玩什麼戀愛狗血戲碼。
這簡直就是荒唐至極……
這算什麼,我兄弟的前男友是我包過的男人?
從林應晨的視角來說,我看上了我兄弟的前男友?
靠!當他是什麼怨種嗎。
當事人已經徹底陷入情緒裡,林應辰理智都沒了,抓住何文就怒聲質問:“我不是給了你錢嗎?!你就這麼賤非得來這裡當鴨???”
“何文,你怎麼髒成這樣。”
平日裡乖巧膽小慣了的何文一反常态,紅着眼睛嗆道:“是,我就是愛錢,我賤到不行,怎麼,後悔了?”
“後悔前兩天摟着我這個鴨子叫老婆了?”
何文深吸一口氣,“林應辰,說的好像你就有多幹淨。”
“你這樣的當鴨也沒、人、要、你。”
說完趁着林應辰還沒從震驚中緩過神來就一溜煙地跑了。
林應辰敷衍都不敷衍一句,什麼都沒留下直接追了出去。
這一前一後,衆人眼神中都帶着吃到瓜的光亮,這巨大的信息量。
林少什麼時候還包了個鴨?
上演的什麼虐戀情深。
這邊瓜還沒消化完,那邊秦牧已經緊随其後地追了上去。
更讓人摸不清腦袋。
何文?有點耳熟這名字……
衆人沉思。
這不是秦少他上一個相好嗎?!
卧次奧!
這又是什麼驚天大秘密。
沙發一側的手機的來電亮屏無人在意,上面顯示着備注親親寶貝兒。
持續亮了兩分鐘最後息屏,卻沒有人關注到這個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