甯凝瞪了他一樣,“像你們倆一樣有禮貌,一個隻三當三,一個腳踏兩隻船嗎?”
“大膽!” 夏奕被挑破,氣急敗壞地望着她,“你胡說八道什麼,我隻是請宴秋哥喝酒而已。”
“這麼暧昧的氛圍,隻是喝酒嗎?”甯凝打量着面前的燭光晚餐,目光落在宴秋那張總是溫溫柔柔的臉上,憤恨道:“你不喜歡他了,可以和他離婚,而不是這樣羞辱他!他都被你們氣哭了你知道嗎?這樣欺負人是不是太過分了?!”
黎宴秋眉梢微挑,眼底略過一瞬玩味的笑容,“他哭了?”
“不然呢?人家一個普通人嫁給你,你就這樣對他?他能不委屈,能不哭嗎?”甯凝說着又瞪了一眼夏奕。
“還有你,喜歡就好好說,不能瞪他們離婚了再上位嗎?就這麼急不可耐?”
“你……”夏奕氣得恨不得捏碎她。
“我回去看看。”黎宴秋起身。
甯凝上前一步,拿起酒瓶塞到黎宴秋懷裡,“拿去去哄哄他!”
夏奕着急地想要阻攔,又被甯凝一把按住,“你不是要請他喝酒嗎?帶走喝也一樣。”
“謝了。”黎宴秋拿着酒沖夏奕笑着,便匆忙出了門。
甯凝松了一口氣,笑着回頭看着臉都黑了的夏奕,這才反應過來自己的無禮,縮回手笑呵呵地道:“夏長老,你也看見了,聽見酆讓哭了,他那麼着急,你幹嘛非得湊上去破壞别人夫妻關系,不值得。”
夏奕深呼一口氣,咬牙切齒地望着他,“你覺得他們像夫妻嗎?”
甯凝在他對面坐下,點頭,“很般配啊。”
“我不是說般不般配,我是說不像夫妻,沒那麼親密。”
甯凝無奈地看着他,“夏長老,别自欺欺人了,宴秋看酆讓的眼神都快拉絲了!”
“他看我也一樣。”夏奕抱着手臂。
甯凝一臉無語,“那也不能破壞别人的家庭!”
“難道你就沒想過,如果他們不是夫妻,卻裝是夫妻,會不會有什麼陰謀嗎?”夏奕一下就抓住甯凝在乎的點。
甯凝愣了一下,相比起魔物,她更讨厭虛僞的人類,因為她的父母就是因為隔壁村的人僞裝路人被他們救回來,最後卻出賣他們村子,害死了他的父母。
望着甯凝的表情,夏奕趁機道:“宴秋是頂級異能者,不可能是隔壁村的人,因為隔壁村沒有頂級異能者,但是那個酆讓不一樣。”
“怎麼不一樣?”甯凝神色凝重地問。
“難道你沒發現他和宴秋不熟嗎?像是剛認識,他都不知道宴秋不吃香菜,晏秋也不知道他不吃鴨肉。”
甯凝眉頭微蹙,夏奕見狀又添油加醋,“他可不像你看起來的那麼簡單,别跟他走太近了,小心被騙了。”
甯凝回想起在酆讓身上看到的魔物身影,自己剛才聞到的魔龍氣味,不安地望着夏奕,“你這樣說,我發現一個問題,但是我不确定。”
“什麼問題?”夏奕本來隻是想讓她别幫着酆讓,沒想到還真有問題。
甯凝猶豫了一下又搖頭,“不不不,應該是我錯了,不可能。”
“什麼不可能,你說,我們一起分析分析,不能讓一些不起眼的細節釀成大錯。”
甯凝笃定點頭,随即嚴肅地望着他,“我,我在酆讓身上聞到了魔龍的氣味。”
夏奕怔住,随即又笑了聲,“好了好了,甯凝,你不是不知道他的異能低到可以忽略不計,跟普通人沒多大的區别,魔龍?”
夏奕無奈地扶額,本來還想拿着酆讓的把柄逼他離開宴秋。
甯凝急忙搖頭,嚴肅地說着,“我白天就看見他身上有魔物的影子,所以剛才我去找他也是想确認确認。剛才我又在他身上聞到魔龍的氣味,雖然隻有一瞬間,但我現在回想起來,我确認我沒有聞錯。”
夏奕表情微怔,嚴肅了起來,“你确定?”
甯凝一臉愁容,又搖頭,“哎呀,我,我,我也不知道,我覺得我沒聞錯,可是你也看見了,酆讓他和普通人沒區别,怎麼可能是魔龍?而且他是人啊?怎麼可能是魔龍?”
夏奕眉頭微蹙,随即道,“明天村子要出去抓魔物,帶上他。”
甯凝愣了一下,“可是他……”
“可忽略不計的異能,也是異能,不是普通人,不是普通人那就要替村子去抓魔物。”
甯凝不安地點點頭,又一臉愁容,“或許是我聞錯了,他看起來很善良,又單純……”
“行了,如果他不是魔龍,到時候你保護好他不就行了?”
甯凝愣了一下,立刻點頭,笑了起來,“也對,隻要他不是魔龍,我一定能保護好他。”
“回去吧。”夏奕擡手。
甯凝笑嘻嘻地起身離開,“夏長老,早點休息啊。”
夏奕無奈地深呼一口氣,又冷笑着:“普通人一起去抓魔物,和送死沒有區别。”
“可惜我那瓶特意為宴秋準備的酒了。”夏奕咬牙切齒地坐着。
另一邊房間裡,黎宴秋推門進去,沙發上的酆讓穿着白色浴袍,腿放在膝蓋上,揉着之前摔傷的腳踝,見他進來,擡起頭,因為洗發水進了眼睛,雙眼通紅,真有一副剛哭過的模樣,頭發濕漉漉搭在颚前,看起來更加可憐了。
黎宴秋看在眼裡,心頭一緊,捏緊了手裡的酒瓶有過去,酒放在桌上,随手拿起旁邊的毛巾改在他頭上擦着他的頭發。
酆讓僵住,黎宴秋溫柔的聲音在耳邊響起,“真的哭了?”
酆讓揉着腳踝沒有說話,他實在不知道說什麼,不能說是自己裝的吧?
黎宴秋停下動作,轉過他的頭,捧着他的臉微微擡起,白色毛巾蓋住他的上半張臉,露出溫潤的粉色雙唇。
酆讓的目光從毛巾下望過去,恰好能看見他滾動的喉結,耳邊傳來他逐漸粗重的喘息聲,心髒不由自主地突突狂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