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套好看,很搭你。”
酆讓望着鏡子裡一身米白色運動服的自己,表情幽怨地望着鏡子後面沙發上坐着的西裝革履的黎宴秋,“每一套你都這麼說。”
黎宴秋輕笑着起身走到他身邊,黎宴秋不禁感歎,“你最近是吃豬飼料嗎?長這麼快,都和我一樣高了。”
說着擡手就撓撓他亂蓬蓬的小卷毛,歪頭笑着望着垮着臉的酆讓,“不會是為了比我高,拼命吃吧?”
酆讓餘光瞥了他一眼,撇撇嘴拍掉他的手,“我本來就比你高。”
旁邊的營業員一副姨母笑望着倆人,将他們剛才看中的衣服遞過來,酆讓拿着就進了試衣間。
黎宴秋站在原地望向他的目光格外溫柔,旁邊的營業員一副磕到了的表情,“先生,這一套也包起來嗎?”
黎宴秋看着她手上的運動服點點頭,幾個營業員在旁邊折着他要的衣服,一邊給對方壞笑着使眼色,小聲感歎:“好帥啊!”
“應該是一對吧。”另一個小聲問。
旁邊的主管瞪了他們一眼,“不許讨論顧客。”
倆人這才安靜下來,看見酆讓從試衣間出來,急忙上前想要幫忙。
黎宴秋側身剛好擋住上來營業員,伸手幫酆讓整理藍色襯衣領口,捋順寬松的領帶,一身休閑西服套裝顯得整個人十分松弛,蓬松的卷發下一雙水汪汪的眼睛小狗似的直勾勾地望着眼前的男人,烏黑的睫毛撲閃撲閃的,仿佛上面暈了一層薄霧。
黎宴秋似乎感覺到了小狗的目光,擡眸對上那雙琥珀色的熾熱的眼睛,怔了一下,幫他扣襯衣紐扣的手頓了一下,停在他胸膛上,接着淺笑着盯着他的眼睛,手上故作随意的模樣替他扣着襯衣扣子時,手指若有若無地觸碰他溫熱的胸膛。
酆讓低頭看了一眼,胸膛被他指間不斷若有若無的觸碰,不禁心亂如麻,木讷地擡眸,對上那雙得意的眸子,眼含秋水,眼底充滿挑釁的撩撥。
酆讓愣了愣,腦子不自覺地就想起在巫沱村那天晚上,他也是這樣故意挑逗自己的,瞬間空白的腦子就變得五顔六色了。
黎宴秋望着臉頰升起一抹紅暈的酆讓,一副什麼都沒發生過的模樣溫柔地笑着,往旁邊退了一步,“怎麼了?弟弟?”
酆讓這才回過神來,頭搖得跟波浪鼓似的,立刻别開臉,垂下頭。
黎宴秋看在眼裡,唇角高高揚起,眼底都是玩味兒的意思,沖旁邊看好戲的營業員道:“這些都包起來。”
“這麼多褲子,全要?!”營業員望着幾十條褲子下意識問。
黎宴秋嗯了一聲,語氣緩緩道:“他廢褲子。”
酆讓窘迫地看向他,黎宴秋擡擡下颚:“身上這套就穿着吧。”
“哦。”酆讓看着開心地打包的營業員,大步跨到他身邊,壓低聲音道:“我沒那麼多錢。”
黎宴秋抱着手臂,斜眼看他,臉上挂着笑:“叫聲哥哥,給你付錢好不……”
“哥哥~”
黎宴秋眉峰微挑,回頭看着身邊乖巧的小狗,輕哼一聲:“你還真是沒原則啊。”
“我在豔都就是靠沒原則活到現在的,而且這不叫沒原則,而是能屈能伸。”酆讓說着急忙跟上他的步伐,一前一後下了商場二樓。
樓下零星的顧客紛紛回頭望着從樓上下來的倆人,黎宴秋是闆正的西裝,一頭齊肩黑色狼尾碎發,發梢微卷,皮膚白皙身材高挑,整個人儒雅溫和中又帶着點不羁,一雙帶電的桃花眼,眼微微眯着,墨色眸子像一灘柔情似水的溫熱泉水,讓人覺得他要什麼都會義無反顧給他。
而他旁邊跟着個和他差不多高甚至比他高那麼一點的少年,但有可能高的是那一頭黑色小卷毛,穿着休閑的西服,有種男高的氣質,白皙的皮膚,琥珀色的眸子,臉上還帶着少年為褪去的稚氣,像隻乖巧的小狗,似乎輕易就能騙回家。
黎宴秋結賬的時候,酆讓就乖巧地站在一旁等他,營業員看着黎宴秋那副嚴肅的表情,結賬的動作有些慌亂,即使他看起來十分親切,卻有種不能直視的無形壓迫感。
酆讓急忙跟上朝外面走的黎宴秋,“我們不拿那些東西嗎?”
“會送到家裡的。”黎宴秋說着眉頭微蹙,腳步一頓,望着門口那輛豪車,又看看身邊跟上來的酆讓。
酆讓疑惑地望着他,倆人一同朝豪車走去,不遠處的車上下來幾個保镖,兩人面面相觑。
這時車窗搖了下來,車上的酆寂舟望着前方,沒有看他們,語氣冷冰冰的:“跟我回家。”
酆讓輕笑出聲,“為什麼?”
黎宴秋神色一怔,看着身邊笑嘻嘻的人,酆寂舟眉頭微蹙,回頭看着倆人,目光卻最終落在黎宴秋身上:“黎先生,請你不要插手我們酆家的家事。”
說是‘請’,語氣卻有着不容反駁的命令。
黎宴秋卻也不惱,往後退了一步,和氣地笑着:“我從來不參與别人的家事。”
酆讓不可思議地回頭看着他,歪歪腦袋攤手:“???”
黎宴秋一副愛莫能助的模樣望着他,酆讓皮笑肉不笑地哼了一聲,回頭看着車上的男人,露出那副吊兒郎當的笑容:“有事?”
看着他吊兒郎當的笑容,酆寂舟胸裡就升起莫名的怒火,表情漠然地望着他:“既然來了綠城,難道不該回家?”
“那我的待遇還真好。”酆讓笑嘻嘻地望着面前冰冷的父親,語氣仍舊毫不在意的模樣:“居然讓酆老爺子親自來接我。”
保镖打開車門,酆讓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黎宴秋,接着上了車。
酆寂舟表情仍舊冷漠,搖下車窗就離開,沒有搭理黎宴秋,即使黎宴秋進入了權利的中央,但他這種毫無政權根基的小輩,他根本就不會放在眼裡。
黎宴秋看着坐上車遠處的酆讓,心底莫名升起不好的預感,煤球也恰合适宜地睡醒探出腦袋:“這個人類對魔龍大王充滿了敵意!”
“連你都感覺出來了?”黎宴秋看了一眼兜。
煤球得意地揮舞着鉗子,“那當然,對于敵意,我們魔物具有先天的感知優勢。”
“那傻小子恐怕還天真的以為真的回家了,殊不知,綠城才是真正的地獄。”
煤球疑惑地擡頭望着黎宴秋擔憂的神色,“你擔心魔龍大王,為什麼讓他跟那個男人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