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翻盤吧!!超量召喚!!升階召喚!!”
耳邊再次響起了,如同自己一開始踏入這個地方時聽到的,有些吵鬧的歡呼聲——但這一次,她所得到的,卻是完全不同的感受。
【……太好了。】
看到這裡,和那些觀衆的心情類似,就像撥雲見日了一樣——遊風鏡翡一直懸着的心,也終于放了下來。
本來,她就很苦惱,如果黑咲隼這回合動不了的話,隻要帕拉賽特場上還有那張【恩惠之風】,她就肯定不會缺少續航,可以一直複活墓地裡的【芳香】怪獸……現在直接被【衛星炮獵鷹】解決了,說不覺得高興,那當然是不可能的。
不過,更令人高興的肯定不僅僅隻是這點。對黑咲隼而言,他要做的事情還沒有結束。
“——使用【衛星炮獵鷹】的效果,去除一個超量素材,你的【芳香熾天使】攻擊力下降800點!”
【芳香熾天使·迷疊香 攻擊力2500→1700】
“還沒完。——從手卡發動【升階魔法·跳躍之力】,從額外卡組将比我場上的【急襲猛禽】超量怪獸高兩個階級的【急襲猛禽】怪獸升階召喚!!”
8+2=10。
這個地方,黑咲隼到底要召喚出什麼,也根本不需要去猜測了。
“究極至高之隼啊。飛向勝利之天空吧!來吧,階級10——急襲猛禽-究極獵鷹!”
——終于。
已經有相當一段時間……沒有見到的這位【全抗】的,RR卡組曾經的輝煌,自由地翺翔在了這片賽場之上。
即使現在,哪怕急襲猛禽,早就已經有新的R13本家,可說實話——在此時此刻,看到那隻【脆皮雞】像這樣出現在黑咲隼的場上,和曾經是對手的時候不同,現在是他的【同伴】的遊風鏡翡真切地感覺到,一種莫名的喜悅和安心感。
因為……再怎麼說。那也是一直以來陪伴着他的,和他一起經過了無數決鬥,才走到現在的……絕不會去舍棄的【王牌】啊。
【急襲猛禽·究極獵鷹階級10 攻擊力3500】
——這張卡,不會受到其他任何卡的效果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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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襲猛禽·究極獵鷹】……!”
對于是第一次見到這隻怪獸的帕拉賽特來說,她現在臉都已經黑了。
也沒什麼辦法,因為之前的對手水平不夠,黑咲隼隻需要用俱舍軸随便做一下——又或者簡單粗暴地做出R13【急襲猛禽·起翼叛逆獵鷹】就能赢下決鬥。
所以,這隻現在的RR卡組本就很少會去特地做出來的【究極獵鷹】,反而變成了帕拉賽特沒有防備到的一張【鬼牌】。
雖然暫時還不知道對面這隻怪獸到底是什麼效果,但她現在有非常不好的預感——下回合,除了手上剛才及時檢索到的【自然的春風】,能用自然軸做點事情之外……現在的帕拉賽特,處于非常缺少續航的麻煩中。
主要還是因為後場的【恩惠之風】也沒了,所以等于芳香軸也斷了。而六花軸更是沒有什麼動點……白姬發動效果之後,把自己場上的【櫻草】也用掉了。
就算對手場上那隻破鳥是個白闆……下回合,自己都有可能打不過。想到這,女人忍不住咬了咬牙。
“——我蓋放一張卡,回合結束。然後,在回合結束階段,由于我的【究極獵鷹】擁有【急襲猛禽】怪獸素材,你場上的怪獸再次下降1000點攻擊力!”
【芳香熾天使·迷疊香 攻擊力1700→700】
“你這……該死的雜魚……!!”
看着自己場上的怪獸攻擊力進一步下降,本就處于爆發邊緣的女人更是口吐惡言,咬牙切齒。
——對方不隻是在一個回合裡解完了自己的場面、斷了自己的續航……甚至後場竟然還有一張蓋卡……?!他竟然還有多餘的手牌能蓋卡……?!
在這一瞬間,火冒三丈的女人,仿佛看到了六年前——那個在學生時代的自己,曾被她最讨厭的,最怨恨的【人】,用【平靜】的眼光注視着的樣子。
【“——你已經輸了。”】
明明現在眼前的隻是那家夥的保镖——隻是個自己根本不放在眼裡的男人。
對方那種從一開始就想好了一切,處變不驚的态度……竟然,和那個人幾乎如出一轍。
“不可能……不可能……!”
自己,一定要打敗她。然後讓她變成自己的。
自己是要讓她用她的人生和性命償還老師的仇……可在那之前,竟然會在這裡輸掉??甚至還是輸給那家夥之外的人!?
最不能容忍的是,這個叫黑咲隼的,對鏡來說,很可能是……
“不。這是絕對不可能的——我的回合,抽卡!!”
拜托了,一定要……一定要來點能赢的……!
心中,自從六年前,自己和那人最後一場決鬥後……已經很久沒有這樣無助地乞求勝利了。
——可是,已經無力回天。因為自己的卡組并沒有能過得去這個3500攻擊力的怪獸的存在。這一點,帕拉賽特其實比任何人都更清楚。
“發動【自然的春風】,從墓地特殊召喚——”
“發動陷阱卡【急襲猛禽·榮耀之光】,在我的場上存在急襲猛禽超量怪獸的場合,選擇你場上一張表側表示的卡無效,我選擇魔法卡【自然的春風】。”
甚至連這無力的掙紮都不允許——幾乎要被氣暈過去。紅衣女人瘋狂地揉着頭發,歇斯底裡地喊道:
“——區區、區區一條聽命于鏡的狗……!居然無效我、居然敢無效我……!”
“現在,你的手上還剩下最後一張卡——如果那是能用得上的卡的話,就快點打出來吧。”
說實話,黑咲隼這邊阻抗也已經交完了。
本來上回合為了突破對手這個場面,也确實花費了不少資源。場上雖然有停泊地,但一個俱舍本家也沒留下,所以能站場的也隻有RR這邊。
但反過來說,和失去了【恩惠之風】的帕拉賽特不同,正因為他的停泊地還在,所以下回合,一定能夠讓墓地裡的俱舍回場并斬殺對方——可以說,隻要這回合對手突破不了【急襲猛禽·究極獵鷹】,就基本等于勝負已分了。
——任誰都看得出來,帕拉賽特已經與敗北無異。此時此刻,還在等對方打出最後一張牌,也無非隻是出于對有實力的決鬥者的尊敬而已。在黑咲隼正沉默地等待着對方行動的時候……紅衣的女人,突然大笑了起來。
“呵呵呵……哈哈哈哈!你真的以為,這樣就可以結束了嗎?”
“……什麼?”
對方的精神狀态并不對勁。——這個時候,他當然記得遊風鏡翡的告誡,立刻避開對方的視線,黑咲隼決不能允許自己在這個時候,被對方那種詭異的力量所控制。
但實際上,帕拉賽特根本懶得去看他。
“哈哈哈……我說,玩鳥獸族卡組的男人。你真的覺得,這場決鬥,是你【赢了嗎】?區區隻是一個保镖的家夥?”
在剛才這場決鬥中,她應該從黑咲隼的舉動裡,和那種【既視感】上,多少能察覺到,對方和遊風鏡翡并非如此簡單的關系——可因為一定不會接受這樣的現實,紅發的女人才絕對不會改口。
“我啊。雖然——會很幹脆地承認,這場決鬥的敗北是我的失誤。但是……想要讓我【放棄她】,你還不夠格。”
像這樣,癫狂地笑着的女人——打出了一張卡。
“我發動魔法卡【精神操作】。”
……那是一張,毫無用處的卡。效果是獲得對手場上一隻怪獸控制權到回合結束。
見對方使用這張卡,黑咲隼當然立刻說明,自己場上這隻怪獸,是不受任何卡效果影響的……但是,對方卻根本沒有任何反應,不如說,她早就已經知道了,所以甚至連效果處理的對象都懶得選擇。
那個女人清空手卡後,隻是緩緩停下了D輪——這等于是認輸的信号。
帕拉賽特,本就已經完全不打算再繼續這場決鬥了。
——但是,對她而言,剛才發動的那張卡,其實是有意義的。
“我說了,我不會放棄我對那個女人的複仇——所以,我會讓她失去重要的東西。”
在裁判匆忙地向這邊跑過來的時候,黑咲隼突然聽到,對方這麼說道。
“……重要的……?!你到底做了什麼……!”
“誰知道呢?我本來不怎麼想做到這一步的,畢竟,我和我老師不同,對于看上的【獵物】,本應該用自己的實力去得到……”
緩緩摘下頭盔——從D輪上直接下來。把顯得多餘的手套甩給工作人員。
就好像想要立刻【撤離】一樣,那個女人毫無留戀地,向會場的大門走去。
“——但現在,因為有像你這種水平的家夥,能有資格和我競争的原因,我改變主意了。”
在那個女人留下的這些話中……盡管還不知道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可黑咲隼,下意識的看向了距離自己過于【遙遠】的那個少女。
卻看到了,他自這場比賽開始到現在……最害怕見到的那一幕。
“剛才,鏡在和我對話的時候,她和我距離的實在是太近了……我真的隻是,一時之間沒忍住哦?”
就連這最後一番自白,黑咲隼也沒有聽到。
“——真是遺憾,本來如果本小姐赢下了這場決鬥,她就不會被變成【那樣】了呢。要怪隻能怪,不願意老老實實輸掉的你自己吧。”
離去之前……看着那個深綠發的青年慌張到,連車都沒有好好停着,已經像發狂一樣沖到觀衆席那邊——隻是為了接住站在台階上突然暈倒過去的,從上面墜落下來的少女。
“如果說現在是因為她在乎你,你才能一直被她所救的話——一旦你對鏡來說什麼都不是,區區一隻狗,又能做到什麼,才能找回【你所認識的她】?”
在部下的迎接中,即使作為【敗者】,也能全身而退。
紅衣女人,在離開之前,最後回頭望向這一幕,幸災樂禍地冷笑着——極其冷酷地,做出了【審判】。
“——這一次,在舍棄那些多餘的情感的,真正的【鏡】的面前,你還能不能再赢一次呢,黑咲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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