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束了一天的訓練和拍攝,太鼓鐘在進入沒有攝像機的房間後便直接癱坐在地上。拍綜藝比想象中的累多了,一言一行幾乎都被無數雙眼睛盯着,說出來的每一句話都要經過大腦反複思考。不動似乎也跟他一樣,回到房間後拿着睡衣直奔洗手間。很快,洗完漱換好睡衣的不動就直接撲到床上,将自己裹進被子裡。
“小行,你已經睡着了嗎?”洗完漱換好睡衣的太鼓鐘坐在床上問:“對于今天的事情,你怎麼看?”
“你是說,加州前輩今天一整天的異常嗎?”不動并未起身,隻是翻了個身,面對着太鼓鐘。他歎了口氣,開始反問道:“太鼓鐘,你在上網或者和身邊的人聊天的時候,是不是有很多人都說那種‘真是一代不如一代了’這樣的話?”
太鼓鐘仔細回想了一下,好像确實會經常聽到長輩這麼感慨……
“在偶像界也是這樣。無論是什麼樣的偶像,隻要成為當下最火的那個,就絕對會被這麼說。但是因為也沒有辦法證明自己比上一個時代的頂級偶像要強,所以這種話就算聽到也隻能當成沒聽到……”
原來如此!太鼓鐘立刻明白了不動的意思,“所以,現在是一個證明的機會!”不動也點點頭,“沒錯,但不隻是這樣。加州前輩他……他應該沒有能打敗三日月和宗三的自信吧……隻不過因為一些輿論壓力或者别的什麼事不得不參賽。”
“而且,加州前輩雖然現在人氣第一,但是在實力上是不是第一也不好說……到時候要是在和其他組合的對決上輸了,那絕對會大批量掉粉。不如,被一個強到就算輸了也情有可原的對手淘汰,然後早點回家。”
聽到這話,太鼓鐘總覺得哪裡不對勁,“加州他大概覺得自己有赢的希望吧……如果隻是奔着輸去的,那肯定不會這麼緊張。”他推測着。“或許吧。”不動似乎不想繼續讨論這件事了,但也沒什麼困意,他起身,面對着太鼓鐘坐在床上。
“話說,你覺得我們對戰山姥切’s的赢面有多大?”不動皺着眉,認真的問。
既然小行這麼問了……太鼓鐘調取自己腦中所有關于這兩個人的資料,再進行比對和分析。
“他們和我們一樣是臨時組合的對吧?我不知道他們之間的配合怎麼樣,但長義當年是很強的。”太鼓鐘分析着,“至于山姥切國廣,他是這兩年才出道的吧?我不怎麼了解他,但是他好像人氣很高的樣子……”
不動認真回憶着,最後将自己所知道的一切都說出,試圖給太鼓鐘提供更多可以用來分析的資料。“山姥切國廣,今年十八歲,是幻夜學院藝人科的學生。平時話不多,據說私下裡總是戴着兜帽,性格很害羞的樣子。明明長得很漂亮,卻讨厭被人誇贊長相,應該是有做實力派的野心。在舞台上閃閃發光,實力的話……很強。至少,能和加州前輩一較高下吧?”
兩個人都很強,而且其中一個人現在人氣很高,另一個出道多年粉絲基礎紮實。這怎麼赢啊?!
今天一整天都在思考怎麼讓自己和小行放松下來、不因為緊張而亂了陣腳的太鼓鐘此時緊張得不得了!當然,除了緊張,更多的還是害怕。他怕自己這麼久以來的努力都付諸東流,怕自己還是不能做偶像,怕小行失望和難過……
“好啦好啦!不說這種事情了!”不動伸個懶腰,躺回床上,“好好睡覺,明天再好好訓練。船到橋頭自然直,别想那麼多。”說完,他給自己蓋好被子,似乎真的是要睡了。
就算被不動那麼安慰了,太鼓鐘還是覺得有點害怕。那些不妙的感覺就像是一滴墨水,盡管很微小,但卻不可否認的污染了那原本清澈的心之泉水。
和比自己強太多的人比不會緊張,因為輸了也不丢人;和比自己弱太多的人比不會緊張,因為知道自己不可能輸。隻有和看起來跟自己差不多的人比賽的時候才會緊張,因為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赢……所以,早知道這樣不如當初選擇迎戰月影蝴蝶呢!起碼心理壓力沒那麼大。
在這樣的糾結下,太鼓鐘進入了睡眠。
第一賽段的準備階段隻有半周的準備時間,算是很短暫了。但就這短短的半周,太鼓鐘見證了A大隊的成員們從活蹦亂跳信心滿滿變得一個比一個不安。當然,也不是沒有心态好的,相比之下,安定和不動看上去是情緒最穩定的兩個。
當然,也隻是看上去。
太鼓鐘在經過Twin Cherry的房間的時候,總是能聽見裡面傳來砸東西的聲音。而不動……他趁着大家都不注意的時候,躲過上百個攝像頭,溜出去買了一盒酒心巧克力。被太鼓鐘發現之後,他還義正言辭的說:“賽制又沒有規定不能喝酒,要是真挺不住的話就……”隻是他看到太鼓鐘那副擔心的表情,才連忙改口說:“不到萬不得已,我盡量不依靠酒的力量。”
隻不過,就算大家都很緊張,還是裝出一副完全不緊張甚至有點無所謂的态度。尤其是清光,他越是擺出溫柔好隊長的架子,越是整天把“A大隊大家一起晉級到下一賽段”這種話挂在嘴邊,那種不安感也就越濃烈。
明天上午現場實地彩排,晚上就要正是比賽了,在練習室裡太鼓鐘和不動已經能把舞練到完美,就是不知道如果真的上台會怎麼樣……太鼓鐘倒是一如既往地在舞美上下了不少小心思,但是……觀衆會喜歡這些嗎?而且……他們能做得比山姥切’s更好嗎?
“喂,太鼓鐘,商量個事呗。”不動邊擦頭發邊說。或許是因為明天就是第一賽段正式比賽,今天訓練結束的很早。甚至等不動洗完他那頭每次清洗都能用上大半瓶洗發水的長發時,外面的天還是亮着的。剛洗完澡穿着睡衣的不動給人一種比平時還要溫柔的感覺,就像是朦胧的老照片一樣。他坐在自己的床上,面對着太鼓鐘,語氣柔和的說:“你今天晚上能别說夢話嗎?我想睡個好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