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話嬸龜甲)
“你是新來的吧?長得倒是挺好看的。”
“謝謝……”
龜甲下意識的回話,下一秒,青江忽然出現在他的身後,臉上挂着的笑容完美得吓人。“夫人,我為這孩子的失禮向您道歉。”說完,他掐着龜甲的胳臂拉到一旁,龜甲的臉色也瞬間變得發紫,他拼命抵抗,卻被青江輕松降服。
“等一下!又一次……不要!我……啊!”
龜甲的叫聲刺耳極了,就好像他真的像是小說中描述的那樣被腰斬了。當然,在拍攝時則是會用流了一地的血漿來代替。
下一秒,鏡頭給大家切了反應的鏡頭。
伽羅和燭台切隻是對視一眼,沒什麼反應。國廣捂住嘴巴幹嘔、長義的表情僵在臉上汗水順着臉頰滑落、清光被吓得渾身發抖,但根據角色設定,作為老師的他還是緊緊捂住了浦島的眼睛、亂害怕地身體蜷縮還抓着太鼓鐘的胳臂、太鼓鐘坐得端正強裝鎮定、不動不斷給雙手哈氣來轉移注意、咲反倒是饒有興緻的看着那一灘血迹。
“啊,真的死了。看來規則是真的……”咲語氣輕松的說着格外可怕的台詞。是啊,這是她最擅長的角色。也不知道為什麼,佐藤咲每次演的角色全都是變态殺人犯,而且她每一次都演得很好。
“咔!”陸奧守喊着:“這條過了,龜甲貞宗殺青。”
龜甲從一地的血泊中起身,拿圍裙幹淨的地方擦了擦眼鏡,和大家都寒暄了兩句。大概就是說非常開心能來客串之類的話,希望電視劇播出時能有高收視率。
“導演先生,雖然提這個要求可能有點任性,但可以讓我弟弟送我一下嗎?我們經紀公司的車可能還有一陣子才能過來。”龜甲微笑着問,那副人畜無害笑顔讓人很難拒絕。再加上接下來要拍的也不是太鼓鐘的部分,所以導演很爽快的答應了。
可或許是出于兄弟間的直覺吧?太鼓鐘總覺得龜甲是有什麼不太好又很重要的事情和自己說。
難不成……是龜甲哥不喜歡小行嗎?
但、但是……自己也沒有把和小行交往的事情和龜甲哥說吧?就算龜甲哥再怎麼不喜歡小行也不至于在這個節骨眼上說吧?應該不是這件事……
他們很快來到别墅外的一片沒有人的空地,太鼓鐘剛剛松了口氣,龜甲便立刻開口:
“小貞,做偶像開心嗎?”
诶?太鼓鐘被意料之外的問題搞得有些不知道怎麼回答。貞宗家的三兄弟雖然關系不錯,但在一些事情上和普通的兄弟不一樣。就比如,做什麼重大決定之前從不和彼此商量。不過,或許是因為無論自己做什麼決定,另外兩個兄弟都會無條件的支持,所以也沒必要商量。
就像太鼓鐘小時候某一天打開電視忽然看見龜甲哥的臉出現在電視中一樣,龜甲哥對于他和物吉哥去做偶像這件事可能也很讓人驚訝吧?
想象一下,某天龜甲拍完戲,打開手機一看,發現龍王杯出了兩個很有話題性的新人偶像。一個是自己的弟弟,另一個也是自己的弟弟。
但是,自己之前确實是沒少被攻擊,龜甲哥大概也是擔心吧……于是,太鼓鐘扯出一個十分燦爛的笑,認真的說:“當然開心啊!”
“嗯……做偶像可不是一個容易的事情哦!但,看小貞提起偶像的事情永遠都是這麼開心,或許能稍微抵消一下這份辛苦。”
龜甲也扯出了一個微笑,他想去摸摸太鼓鐘的頭,又怕弄亂了對方的發型耽誤拍攝,就隻好拍了下太鼓鐘的肩。他皺着眉,無比認真的說:“小貞,如果在劇組受欺負了一定要和我說。”
“什麼?”太鼓鐘很懵,“剛才還在聊偶像的事情,怎麼忽然說這個了?”
“在劇組,偶像是最容易被欺負的。”龜甲認真的說,他皺着眉,眼中帶着一絲悲憫。“雖然我不知道背後的原理是什麼,但确實是存在這種現象……有的劇組有,有的劇組沒有。但小心一點總是沒錯的。”
還有這種事情嗎……太鼓鐘垂眸,這種事情他之前都不知道……小光和伽羅未免也太報喜不報憂了吧?他們跟過那麼多的劇組,肯定受過欺負,但他們卻從來都沒說過。
“總之!遇到這些問題一定要和我說!如果要拍打戲的時候,原本是假打忽然變成真打。或者突然要求你加戲,拍一些大尺度鏡頭。再或者在你演戲受傷時導演不喊‘咔’,而是非要你接着拍。還有同劇組演員毫無理由的加一些對你有侮辱性的台詞……”
盡管經紀公司的車已經駛來,但龜甲仍在滔滔不絕。太鼓鐘隻好說:“放心吧!這次小光和伽羅都在,主演也幾乎都是偶像出身,肯定不會發生緊緊因為事偶像就被欺負的事情。”
“正是因為偶像多,這種情況才會嚴重!”龜甲的音量和音調都忽然拔得很高,把太鼓鐘吓了一跳。似乎是意識到自己剛才的情緒激動,龜甲稍微清了清嗓子,他接着用一如既往溫柔的語氣說:“因為劇組裡都是偶像,所以要是有誰被欺負了,那大家也隻會覺得是那個人自己的問題……”
“好啦,我記住了。”太鼓鐘笑着敷衍過去,“如果我在劇組受欺負的話一定會和龜甲哥說的!嘛……但我要是在劇組受欺負的話,就不說小光和伽羅,就連咲都會幫我的。你就别擔心啦!”
“咲指望不上的,她對這方面很遲鈍,有誰被欺負了都意識不到。”龜甲又拍了拍太鼓鐘的肩膀,認真的說:“如果真的出現了這種事情一定要和我說哦!”
“好啦……我知道了……”太鼓鐘不懷好意的笑了下,調侃道:“咲要是被欺負的話我也會和你說的!不……我會幫你看着點她,不讓她受委屈。”
本以為龜甲哥多少會像是所有戀愛中的人一樣經不住調侃,但他的臉絲毫沒有紅,臉上反倒是有些擔心的神色。他上了經紀公司的車,但還是一直透過車窗不舍的看着太鼓鐘。那雙灰黑色的眼睛總是溫柔到讓人覺得有些麻煩,可是這次太鼓鐘能明顯感覺得到不同。
那種眼神不像是普通的擔心,而是就好像知道什麼很難用言語描述的、不好的事情要發生在太鼓鐘的身上一樣……就連一直覺得龜甲擔心過頭的太鼓鐘也稍微害怕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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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已經入秋,但夜晚卻總讓人感到一股難以言說的燥熱。
太鼓鐘和不動今天的戲份就隻有那幾場群戲,個人的戲份不多,因此收工比較早。回到酒店的時候太陽剛要落山,太鼓鐘簡單處理了下品牌那邊的工作就打算睡覺。畢竟根據小光的說法,戲多的時候可能要後半夜才能收工,現在能早收工的時候自然要好好補覺。而不動則是坐在電腦前面,打算試着開始編寫主題曲。
但太熱了……熱得太鼓鐘睡不着覺。他已經将被子丢在一旁,身上穿着的睡衣也是短袖短褲的款式,天氣軟件上顯示現在才二十度。但即便如此,太鼓鐘身上還是冒了一層薄薄的汗,他感覺自己的體内像是有一團火,從内部灼燒着自己的皮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