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長安聽到動靜看過來。

佟美蘭點點頭：“你沒睡嗎？”

“還不困。”

他似乎在忙，也不知道在忙什麼，還在本子上寫來寫去。

第三天。

傍晚，火車停了。

火車站外面很多人，不少人拿着一個小紙殼，上面寫着住宿，一晚上多少錢。很便宜，但是佟美蘭不敢去住。

一般外地來的人都不會跟着火車站裡拉客的人走，不管是哪個火車站都一樣。

她曾經聽說過，有人被拉去黑賓館，一晚上花了不少錢，自己的行李還被人偷走了。

出站口。

佟美蘭緊緊地抱着兒子不敢亂動，東方長安慢了她一步，走過來伸手接過孩子，低聲跟佟美蘭說：“跟我來。”

“好。”

佟美蘭拎着編織袋子，裡面重得東西都裝進空間裡，看着裝了不少東西，實際上輕飄飄的。她警惕地看着四周，一旦有情況，就打算從空間拿出一個鎬頭。

東方長安長的很高，身高有一米九左右。

佟美蘭個子也不算矮，有一米六八。可是跟東方長安走在一起，顯得格外嬌小。他把手裡的包換到另一隻手上，騰空的手垂下來握住佟美蘭的手。

佟美蘭一怔，錯愕地看着男人，從未想過他會有這樣的舉動。

她低頭看着他的大手，上面有一層繭子，幹燥有力充滿了安全感。

佟美蘭一時間有些走神。

就在這時，她聽到身後有人說話，聲音還挺熟悉的：“你們的賓館在哪裡？離火車站遠嗎？環境怎麼樣？”

這嗲嗲的小嗓音不是曲夢玲又是誰？

佟美蘭皺了皺眉，正要說話，就聽見了那個男人的聲音：“夢玲，我們今天晚上住在家裡，不在外面過夜。”

曲夢玲還要說話，就被喬德為拉着走了。

他們兩個朝着佟美蘭他們這個方向過來，佟美蘭聽到曲夢玲說：“我們在這兒哪有家？你該不會說的就是我姐姐家裡吧？喬德為，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姐姐在哪裡了，這次是故意過來的？”

“火車站裡那些人家裡開的賓館都是不正規的。全都是自己家的房子改造的，裡面的被子也不幹淨。可你去了不住，人家是不會讓你走的。”喬德為耐心地跟小公主解釋。

就這曲夢玲還半信半疑的。

“真的？”

喬德為說：“真的不能再真，不信你跟着去看看。”

曲夢玲冷哼：“我才不去。”

佟美蘭看到他們兩個從身邊經過，正想問東方長安他們去哪兒。誰知道曲夢玲回頭看了她一眼，然後嫌棄地說：“真是晦氣，走到哪兒都能碰見這個鄉巴佬。”

喬德為歉意地朝着佟美蘭說了聲：“抱歉。”

然後拉着曲夢玲就往前走，還低聲說：“祖宗，你這樣說人家聽見了多不好。”

曲夢玲理直氣壯地說：“我又沒說錯。你看看她穿的衣服，在我們申城都沒見幾個女同志穿過。”

“可咱們也不能當着人家面說，不好。”

“有什麼不好的。說實話都不行了是嗎？”曲夢玲回頭，特意沖着佟美蘭那個方向大聲地說。

喬德為真擔心人家會動手，他拉着曲夢玲恨不得小炮起來。

“那邊有一台出租車，我們快點過去。”

曲夢玲聽見喬德為這麼說，這才不情不願地加快腳步。

佟美蘭：“……”

被曲夢玲這麼一鬧騰，佟美蘭心裡的尴尬沒有了。

來到展台前，佟美蘭抽了抽手，東方長安才把手松開。兩人誰也沒看誰，很不自在地站在站台前面，靜靜地等着公交車過來。

公交車很慢。

半個小時才過來一趟。

等車一來，上面幾乎擠滿了人。

“你先上！”

東方長安人高馬大，站在那裡把後面那些男人都擋在後面。

佟美蘭也沒猶豫，接過他手裡的包就往裡面走。最裡面還有位置，佟美蘭走過去，站在靠近後門的位置，等着東方長安過來。

東方長安個子高，就算是抱着孩子，也影響不到他的行動。

他們站在靠近下車的地方。

車子開走了，一站又一站。

下去的人少上車的人多。

“小心！”

佟美蘭差點被人擠下去，當方長安眼疾手快，手臂摟住她的腰把她帶到身邊，佟美蘭才沒掉下去。

她心有餘悸地喘着氣，緊緊地抓住欄杆。

忽然，佟美蘭厲聲呵道：“你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