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定慧晃了晃神,從思緒中抽離出來,坐起來道:“進來罷。”
範文君一掀簾子,沖了進來。
可靠近她的那幾步又變成了淑女小步,扭捏着走過來。
“阿慧,有件事我想請你幫忙……”
範文君坐了下來,看了她一眼又不好意思地挪開。
“你說。”蘇定慧打量着她,本來還在觀察她的神情,忽然被她有些松垮的領口吸引了注意,往她脖子看去。
隻見上頭落了連成一片片的粉意,似被夏天才有的兇蚊蟲咬了般。
“是被這裡的毒蟲咬了?”蘇定慧問道。
範文君嗫嚅了下,蘇定慧沒聽清,疑惑地“嗯”了聲。
“是!也……也不是!”
範文君見總是要說的,眼一閉心一狠道:“是咬的!但不是蟲子!”
話一出口,她臉色通紅,如林檎果子般。
蘇定慧笑道:“不是蟲子,那就是旁的,難道還能是誰把你咬了不成?”
說着說着她陡然噤聲,想到範文君和羅穆在來的路上時的親密。兩人沒有刻意表現,但有過一兩次不見人的時候,再見到時範文君會瞪羅穆,但被人看過來又紅着臉扭頭,和今天這個樣子很像。
“阿慧,我……是來找你開些藥,能消淤的。”範文君見她像是猜出來了,索性直說道。
“藥是小事。他故意欺負的你?”蘇定慧擔心問道。
“他敢!”範文君瞬間長了氣勢,又弱下來,“其實……其實我也有錯,是我叫他去的,他本來還不肯。本來在益州這些事都屬平常,誰家互相喜歡的不做些什麼?瞞着家裡,不犯大忌就好。反正沒人知道,他長得尚可,我又不吃虧。偏偏他不懂得适可而止,我回去拿着靶鏡一瞧,才發現不好見人了。”
蘇定慧邊聽,雙眸邊變圓了些,想起父親此前對蜀人的評語,也有股熱氣撲上臉來。
蜀地之人,男女之間,果真行事比其餘州縣大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