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笨拙地學着她的方法,最終成功分離蝦肉。
蒸籠是竹制的,連帶蝦肉都帶有淡淡的清香,三人大口吃得爽快。
另一邊的陳昭則沒那麼痛快,被皮皮蝦的刺紮得龇牙咧嘴。
周嶽生與于越和于遲住在同一間屋子。
深夜,屋内呼吸聲綿長平穩,他倏地睜開眼,悄悄出了門。
第二天中午下工,于知樂海邊約會野男人的謠言發酵到了海陽村,張家人怒氣沖沖地打上門。
“于老太,你老于家什麼意思?于知樂說給我張家了,她還不守婦道,在海邊與野男人約會?”打頭陣的是張老太,她身後站着一排兇神惡煞的男人。
吳彩霞見了這種場景,腿肚子隐隐發抖。
“你放什麼屁?”于老太太分家後就被氣倒,好幾天沒出門,壓根沒聽到于知樂的謠言。
張老太雙手叉腰:“你裝什麼裝?現在那野男人還住你孫女家呢!”
于老太太面色發青,看向吳彩霞。
“就,就,村裡有人看見樂妮和一個野男人在海灘見面。那,那男的衣衫不整地跟着樂妮回家了。”吳彩霞磕磕巴巴地說。
于老太太一拍大腿,生氣道:“好你個于知樂,看我不扒了你的皮。”
隻一眼,兩個老太太暫時結成聯盟,要去找于知樂算賬,
兩人的争吵聲吸引了鄰裡的注意力。
一傳十,十傳百,最後于老太太和張老太身後跟了一群人,氣勢洶洶地走向于知樂家。
彼時,于知樂正在準備腌醉泥螺,周嶽生幫忙打下手。
鬧哄哄的聲音讓兩人的視線從泥螺轉向院門。
下一秒,院門被一腳踹開,一個流着口水、發出奇怪笑聲的男人撲向于知樂,嘴裡喊着:“媳婦,我的媳婦。”
于知樂沒反應過來,身邊的周嶽生長腿一伸,男人飛出兩米遠。
“強寶,你怎麼樣?你别吓娘。”張太老的哭喊聲暴起,踩着小碎步跑到男人身邊。
男人弓得像煮熟的蝦米,發出痛呼聲。
張老太怒火攻心,指着于知樂大罵:“你不守婦道,居然還讓奸夫打我的強寶,我今天非得好好教訓你一頓。”
說着,她就要給于知樂甩巴掌。
于知樂冷着臉,握住她的手,反手甩了回去。
啪地清脆響亮一聲,所有人再一次目瞪口呆。
乖乖,他們那嬌滴滴的海隅村村花真的變成了嗆口小辣椒。
“你,你,你!”張老太被打懵了,好一會才反應過來,“老二老三老四,給我打死這個小娼婦。”
三個大漢應聲出列,低吼着向于知樂而去。
周嶽生側身把于知樂擋在身後,一拳收拾一個。
沒十秒,三人倒在地上哀嚎。
“于知樂,你有沒有規矩?以上犯下打婆婆,還讓野男人打小叔子!”于老太太沒往前湊,站在老遠的地方教訓于知樂。
于知樂冷笑一聲:“我怎麼不知道自己嫁了?”
“我是你長輩,我安排不得你的婚事?”于老太太嚷嚷道。
下一秒,她聲淚俱下:“你真是要寒了我老婆子的心,我是為了你們好才換的親,要不以後于越得孤獨終老。”
圍觀群衆一聽,這是好事,開始七嘴八舌都勸于知樂要顧全大局。
于知樂甩出菜刀,菜刀穩穩落在離老太太腳掌兩公分的地方,入泥三分。
“啊!你想殺人?”于老太尖叫。
于知樂冷聲道:“你和我有半分血緣關系嗎?滾出我家。”
“你和野男人有一腿,有傷風化,要浸豬籠。”于老太立即将矛頭指向周嶽生。
吱呀一聲,于越屋子的門開了,陳昭推着于越出門。
“這是我姐的未婚夫,我爹的下屬。”于越扔出一顆炸彈。
大家紛紛看向周嶽生,乍一看,還真有幾分軍人的氣質。
他們對于越的話信了八分。
“本人隸屬西部戰區一二五師。”周嶽生周身的氣場突變。
他環視人群,這不僅是在為于知樂解圍,同時抛出了一個誘餌。
大家信了個十成十,紛紛倒戈,轉頭指責于老太亂點鴛鴦譜。
于老太見輿論落了下風,立刻裝頭暈,讓吳彩霞扶她回家。
張老太見這麼一着,自然不敢再找于知樂麻煩,追在于老太身後要她給個說法。
鬧事的人走了,圍觀的人也自然而然地散開。
有些老頭仗着年齡大,闆着臉教訓于知樂:“還沒成親就住在一起,有傷風化。”
“老頭,你兒子知道你這麼喜歡在外面給别人當爹嗎?别人的家事,你在這吱吱歪歪。”陳昭嘲笑。
老頭被哽得臉紅脖子粗,罵罵咧咧地走了。
看熱鬧的人漸行漸遠,陳昭表情一邊,笑嘻嘻地說:“姐姐,你不用謝我,你做的飯菜實在太好吃了。”
于知樂撲哧一笑:“以後有空來我家吃飯。”
陳昭忙不疊地點頭答應,生怕她收回這句話。
于知樂又被他逗笑,晃眼間看見一片粉色的衣角消失在人群中,莫名覺得有些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