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幾天是死潮,她停了直播,也沒給小櫥窗備貨,給自己放了個小長假。
一天傍晚,于知樂在後院給菜澆水。
手腕一轉,水瓢裡的水呈扇形散開,将泥土沁成深色。
菜籽基本都發了芽,小苗如今長得有五六厘米高,綠油油一片,看着就讓人歡喜。
“樂姐,我給你拿了墨魚豆和蝦爬子,我第一次上船捕的!”于楊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分家一個月,他頓頓能吃個七八分飽。春天又是長個的季節,他個子長得快,已經比于知樂高出半個腦袋。
于海宗帶他進捕魚隊,一周過去,他膚色黑了一個度,體格變得健壯。
“小楊真能幹,第一次上船收獲就這麼大。”于知樂笑着誇獎。
兩家雖住得遠,但走動還算頻繁,關系維持得很好。
于楊腼腆一笑,謙虛道:“大家都這樣。”
“你拿些酸水芹回家,讓二嬸給你們做水煮魚片。”于知樂放下水瓢往廚房走,給他裝了一大盤。
于楊推辭不過,龇着一口白牙道謝。
臨走之前,他似乎想到了什麼,面露躊躇之色。
“怎麼了?”于知樂柔聲詢問。
“過兩天是繼奶奶大壽,于老三要給大辦。”于楊咬咬牙,臉上出現憤恨的表情,“他讓我爹娘出大頭,我爹答應了。”
“二叔二嬸有自己的打算,你别想太多。”于知樂伸手去揉他蹙緊的眉頭。
孝字當頭,不是簡單的私下撕破臉皮就能不管不顧的。
況且,她能猜得出,于海耀手裡捏着能威脅二叔的秘密。
于楊心底的郁悶消退幾分,用崇拜的眼神盯着于知樂。
堂姐的那兩刀給他留下深刻的印象,同時給了他莫大的勇氣。
“那天你要是不想在家,就來姐姐家吃飯。”于知樂伸手去揉他的頭發,短得有些紮手。
于楊用力點頭。
下一秒,于齊出現在院門,大聲控訴:“哥!你不等我!你怎麼可以不等我!”
“樂姐,我幫忙挑蝦爬子了。”他跑近,睜着雙眼看于知樂。
于知樂的手落在于齊的頭發上,笑道:“謝謝小齊。”
“姐,這兒還有兩個弟弟。”陳昭壞笑着推于越走過來湊熱鬧。
于遲默默從牆角冒出,帶着爬爬蹲在于越身側。
看着五人一狗排排站着等摸頭的場景,于知樂啞然失笑。
“好了,都乖乖的。”她按順序拍了拍腦袋。
于楊兄弟二人離開,走遠還聽得見争吵聲。
“樂姐摸我的頭了!”
“我,兩次。”
“啊,于楊壞,今天我不給你當弟弟了!”
周嶽生沒有兄弟姐妹,第一次見到這種場景,怔然。
誰料,于知樂向他走來,俯身擁抱:“給特殊的小管家一個大大的擁抱。”
溫熱的氣息灑在他的耳側,周嶽生頓感渾身燥熱。
深夜,他眼睛倏地睜開,手臂内側的隐隐痛感冷卻夢殘留的溫度。
他摸了摸突起的皮膚,陷入沉默。
良久以後,他摸出匕首,匕首在月光下泛着寒光。
尖端即将刺穿皮膚,于越清冷的聲音驟然出現。
“準姐夫,你在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