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文心氣喘籲籲,拉着于知樂的手将往後院走。
于知樂任由她拉着手,讓她先喘順氣。
“你,你不要,不要和高良義定親。”張文心卻心急得不行,一字一喘,最後幾乎是吼着喊出這句話的。
于知樂面帶疑惑:“誰?”
“高良義。”張文心又講了一遍這個名字。
于知樂眉頭一緊:“我不認識,不會和他定親。”
張文心看她不像說謊,心定下來,慢慢調整呼吸。
終于喘順這口氣,她先是給于知樂講了村裡的謠言,再說高良義的經曆。
說前,她緊張地咽了咽口水:“高良義這人,很邪門,你别靠他太近。”
“你不是奉尚科學嗎?”于知樂眉毛微挑。
農村對鬼神的信仰到底還是根植在張文心的血脈之中,對她的底層思考方式影響深遠。
她意識到這點,臉漲紅,有些惱:“你到底聽不聽?”
“聽。”于知樂收斂打趣的神情。
“他小學和初中在省城讀書,不知道為什麼高中突然轉回鎮上。我初中同學和他是鄰居,說他有時半夜會站在院裡對着牆角冷笑,特别滲人。”
“最最最邪門的是,他訂過五回親事,女方都上吊自殺了,最後一任未婚妻的妹妹還瘋了,已經失蹤一年了。”
“你一定不要被他那張小白臉和家世迷惑,千萬,千萬不要和他定親。”
張文心講得神神秘秘,最後再三叮囑。
于知樂若有所思。
“你小學初中應該都和他一個學校,沒聽過這個人?”張文心忍不住問。
于知樂倒回答得果斷:“沒印象。”
事情解決,張文心擦掉前額因奔跑産生的汗。
“謝謝你。”于知樂真誠道謝。
張文心好不容易退熱的臉再次漲紅,嚅嗫着低聲道:“對…對不起。”
“應該是我跟你說對不起,我利用了你。”于知樂沉默一瞬,向她道歉。
“你利用我是迫于無奈。”張文心擺擺手,反倒又朝她鞠了一躬,“我上次想了很久,你明明利用完我再撕破臉皮,但還是很耿直指出我的不對,你人品不錯。”
于知樂也要彎腰,被她擡住雙臂。
張文心說:“你給我鞠躬,我又回一個,這事可就沒完沒了了。”
接着,她又伸出手,爽朗一笑:“于知樂,交個朋友。”
于知樂回握,兩人相視一笑。
下一秒,張文心理直氣壯地說:“先說好了,我的态度不是一朝一夕能改變的,我已經努力去和她和平相處了,你不能再因為這事和我絕交。”
“好。”于知樂朝她粲然一笑。
張文心覺得陽光燦爛了幾分,咬着唇目不轉睛地盯着她。
另一邊,消息還在繼續發酵,來回倒騰幾手之後變得離譜至極。
流言傳到陳昭面前就變成了于知樂始亂終棄,花言巧語騙光他和周嶽生的錢财決定找個人安定。
“胡說八道!我姐和姐夫的關系好着呢!”陳昭聽了很生氣,大聲反駁。
他的聲音在周圍幾塊地傳開,一下斬斷了所有八卦的讨論聲。
在旁邊那塊地上工的知青就是當初和陳昭鬧翻的幾人,其中一人雙手抱臂看着他。
“陳昭,該不會真被騙光錢了,覺得丢臉,給于知樂找補吧。”那人擺出看笑話的姿态,語氣中暗藏幾分嘲諷,“我就說,長得漂亮的女人都是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