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知樂以為副業組有急事,做好了回副業組小院的的心理準備,叮囑于齊看好兩個弟弟。
“李知青,什麼事?“她出門詢問。
李然從口袋掏出一個長條形盒子,遞到她面前,說:“中秋節快樂。”
于知樂露出疑惑的表情。
“謝謝你的月餅,你做得很好吃,味道和我小時候在粵省吃的一模一樣。”李然連忙解釋,“這是謝禮,不是什麼貴重的東西,希望你喜歡。”
說着,他打開盒子,然而裡面是一支他的同款派克鋼筆。
“喜歡就好,禮物就不用了。”于知樂笑了笑,完全沒有要收的意思。
李然說:“不僅是月餅,還要感謝你平日裡的照顧和支持,讓我們能更好地開展工作。”
“這是我們應該做的,也不是我一個人的功勞。”于知樂繼續推辭。
話說到這個份上,李然沒再堅持,默默收回盒子,說了聲再見,然後失落地離開。
于知樂看着他的背影眉頭微蹙,不可思議的想法一閃而過。
彼時,小羊羔烤好了,于海光朗聲招呼大家上桌吃飯,院裡的氣氛頓時更加熱鬧。
聽到家人問起她的去處,于知樂将亂七八糟的念頭抛之腦後,快步回家。
“副業組有事?”周嶽生悄悄在桌下牽住她的手,輕聲問。
于知樂搖搖頭,看見于佩蘭遞來一塊小羊排,接過後朝她甜甜一笑,愉快開吃。
熱氣騰騰的飯菜在大家的歡聲笑語顯得更加可口,整個場面其樂融融。
聚餐過半,餐桌上分出幾個明顯的派别。一派是喝山楂水聊家常的女人們,一派是不斷灌酒的男人們,還有埋頭苦吃的小孩和于知樂。
喝得最兇的是于潮川和方爺爺,兩人也是最早倒下的。
到了後半程,于海光幾人也相繼趴到桌面呼呼大睡,隻有滴酒未沾的周嶽生還保持清醒。
“小周,你把他們都扛進西屋,桌子我們來收拾。”于婉琴說。
周嶽生就近扛起甯譚,于越同步扶起蹭了半杯酒就喝暈的陳昭,于知樂則帶着于楊、于齊幫忙幹活。
桌子擦了一遍,鍋碗瓢盆過完兩次清水,院裡院外的蟬就開始叫喚了。
小孩們的困意上來了,于婉琴讓于越帶弟弟們到另一間屋子休息。她們姑嫂三人和方奶奶聊得投緣,便一塊回了東屋。
周嶽生搬完最後一個人出來,院子已經變得空蕩蕩了,他徑直走向于知樂房間。
于知樂剛躺下就聽見敲門聲,開門發現是他,拍臉調戲道:“怎麼?想睡我屋?”
周嶽生盯着她看了幾秒,上手摟住她的腰。
下一秒,她隻覺得天旋地轉,回過神來房門已經關上,而自己被抵在門上。
兩人的鼻尖隻有幾公分的距離,她能清晰地感受到周嶽生急促的呼吸頻率。
于知樂往前進了一步,親了親他的嘴唇,道:“也沒喝酒,怎麼比喝了酒還不冷靜?”
“李知青好像對你有點意思。”周嶽生說。
于知樂愣了愣,問:“你從哪兒聽來的謠言?還是剛才看見我們說話了?”
“看到了,不止一次。”周嶽生應聲。
他不僅看到了李然看她的眼神,還聽到過村裡人說兩人般配得像戲文裡的才子佳人和感歎他們有緣無分。
聞到濃濃的醋意,于知樂啞然失笑,用食指點在他胸膛将他推遠,手從臉往下摸到腹肌,笑問:“你對自己這麼沒有信心?”
“太多人在注視你,想把你藏起來。”周嶽生盯着她,眼神熾熱而複雜。
于知樂笑靥如花:“可是我隻看着你啊。”
周嶽生默然不語,碰了碰她輕顫的睫毛,又将她臉頰邊的碎發挽至耳後。他的動作輕柔得像在對待一件易碎的藝術品,眼眸裡的情感卻洶湧澎湃。
“周嶽生,我的意思是。”于知樂停頓幾秒,“我愛你。”
一瞬間,周嶽生世界裡的所有聲音消失,隻剩下這句話不斷回響。
情緒決堤而出,他再次将于知樂逼至門邊,雙唇重重落下,直接掌控她的呼吸節奏。
這次的親吻熱烈又持久,讓于知樂覺得大腦像被灌進了漿糊,隻覺得一片昏沉。
回過神時,她已經和周嶽生肩并肩躺在床上。
“真睡我屋?”于知樂翻身趴在周嶽的身上。
周嶽生面對近在咫尺的臉,探頭親了兩下,說:“醉了,走不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