郊區。
一座巨大的工廠發出轟鳴聲,蒸汽化成白霧從煙囪裡排出。
一聲又一聲的慘叫不時從工廠裡傳出來,驚得天空中盤旋的烏鴉四散而飛。
工廠外,幾個人影鬼鬼祟祟地繞到小門前,為首的男人哆哆嗦嗦地找着鑰匙。
“快點,别磨蹭!”
“我……我在找,在找……”
男人像是受到了威脅一般,手裡攥着鑰匙圈,從一大堆鑰匙中翻找着,心底懊惱:死手快找啊……
終于,他發出一聲驚呼,“找到啦!”
他話一落,立馬就被人錘了一下,“小聲點!”
“哦哦……”
“吱呀”一聲,鏽迹斑斑的門被推開了。
男人走在最前面,表情痛苦得有些浮誇,不知想到了什麼,他越走越快最後就差跑起來了。
呂遊看着他這副德行,沒有聲張,朝身後比了個手勢然後默默加快了腳步。
不知過了多久,前方越來越亮,男人的表情也從陰轉變成了晴。
突然,周圍大亮,一陣刺眼的白光傳來,呂遊條件反射般地閉上了眼。
身前的腳步聲離自己越來越遠,呂遊用左手擋住些許光芒,快速跟上前一把揪住了男人。
男人:“爸……”
男人剛喊出口的單字漸漸消了聲,他感覺自己的後腰處被頂上了什麼東西……
随之而來的,是呂遊溫和的聲音,“你要是再耍花樣,我這扳機可能會失靈。”
“爸……爸爸就在裡面……”男人讪笑着慢慢舉起了雙手,“我給你們帶路,别,别殺我……”
男人像待宰的羔羊,畏畏縮縮地被呂遊用·槍頂着,走進了這個看上去大得離譜的房間。
呂遊觀察着這個房間,是開會的地方嗎?會議室?還是禮堂?
“那那裡還有一扇門……”身前傳來讨好的聲音,呂遊有些詫異。
在房間裡還有一座房間?
房中房……
呂遊将手·槍上了膛,男人咽了一口口水,顯得很緊張。
來到這扇門前,兩人都停住不動了。
“你,開門。”呂遊示意說。
男人卻古怪地朝她身後看了一眼,有些疑惑地問,“你的那些同伴呢……”
“他們肚子疼,上廁所去了。”呂遊張口就來,根本不用打草稿。
“哦……”
随着房門被緩緩推開,在白光乍起的刹那,門後蹦出來兩個人,拎着斧子劈頭蓋臉地向呂遊砍來……
“砰!”
“砰!”
黑漆漆的槍·口冒着煙,那兩個人倒下了,鮮血從他們身上源源不斷地溢出來,很快将地面染紅了。
“咕咚……”
男人看着手下腦門上血淋淋的兩個洞,艱難地咽了口唾沫,忽覺人生一片灰暗,可以預料到的未來……
“那兩個手下不是我派來的!”男人突然醍醐灌頂,“可……可能是我爸爸……”
“但,但是,我沒向我爸告狀!絕對沒有!我命還握在你手裡,我……”
不待紋身男表衷心,呂遊就從死人身上邁了過去,心底歎了一口氣。
抱歉……不是非要傷你們性命,隻是我現在還不能死。
望你們安息。
走進門内,視野開朗了許多,強光散去,呂遊看清了裡面的情形。
房間内是一座座隔間,用柱子攔起來,一陣又一陣血腥味從隔間裡面傳出來,呂遊聽到了鞭撻聲和無數慘叫聲。
這裡面是刑房。
“我,我不知道這裡是這種地方……”紋身男瞳孔緊縮,不知道想到了什麼,他突然渾身顫抖,“我就說……為什麼會裡弟兄總是莫名其妙少了那麼多……”
“你不是‘首領’最寵愛的孩子嗎?你不知道?”呂遊身體抵着牆,注意着四周動靜,順嘴問道。
“不知道!”紋身男音量忽然拔高,在呂遊的視線中又捂上了嘴。
過了一會,像是不忿,他松開了捂住嘴的手,“真的!他從來不會告訴我門後面有什麼……”
他洩氣道:“我還以為……”
“以為什麼?”呂遊檢查了一下彈夾,然後将·槍橫在胸前,一副要突圍的樣子, “金銀财寶?”
“還是神兵利器?”
男人不說話了:“……”
與此同時,他感受到了一陣拉力,他被呂遊猛地一拽,趴到了地上。
剛準備起身,卻被呂遊喝止,“别動。”
男人聞言,大腦像轉動不了的發條,機械地扭過去看了看身後……
是一條已經死掉了的蛇,蛇的七寸多了一個子彈孔。
血液飛濺,将他的後背打濕。
紋身男皺着眉,背上黏黏糊糊的,還一股惡臭味,不舒服極了!
“還能起來嗎?”解決完遊過來的幾條毒蛇,呂遊走到紋身男跟前,向他伸出了手。
“能……能……”紋身男想站起來,然而腿總是和他作對般剛擡起一點又馬上滑了下去。
紋身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