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雙眼睛太過冰冷,仿佛一汪深不見底的潭水,幽深靜谧。
世子怎麼可能察覺到她的神識,沈聽瀾隻當這是一個巧合。不再多看,連忙撤回神識,舉起笛子繼續吹奏起《朝陽》。
世子醒來後,書房那邊飄過來的靈力變回洶湧的狀态,沈聽瀾滿意點頭,吸收着周身的靈氣。
細細感受着體内遊走的力量,沈聽瀾十分确信今天一定還能升階。
一群錦鯉随着樂曲的起伏在池塘中穿梭,想吸引岸邊的人注意。
笛聲明快熱烈,錦鯉也快速地擺動着尾巴在水面轉圈,笛聲低沉哀怨時,錦鯉緩慢地遊動着。會随着音樂的旋律遊動,成群的錦鯉時快時慢地遊在水中,仿佛這樂曲在指揮着它們。
沈聽瀾注意到錦鯉的活潑靈動,暗歎道不愧是王府,就連錦鯉都有靈性。
她配合着嬉戲的錦鯉吹奏歡快的曲子,隻見錦鯉也溢出了靈氣,靈氣彙聚成一條飄在空中的小溪,流向了沈聽瀾。
從前在仙樂閣修煉時,沈聽瀾隻知道靈氣來自于天地之間,有些地方靈氣充沛,靈植也會生長的茂盛高大,而靈氣稀薄的地方,靈植矮小稀疏。
在這裡修煉,她的靈氣來自于人,現在看來有靈性的動物也能有靈氣。因萬物有靈而産生的靈氣。
她吸收着這些靈氣,感謝這些有靈性的錦鯉。今後她要常駐池塘邊,将所有靈氣化為己有。
日頭逐漸高照,錦鯉也縮在水下,沉浸在笛聲與修煉中的沈聽瀾渾然不覺,她此刻見靈氣來源充盈,貪心地吹奏着一曲又一曲。
吹完這曲就停,沈聽瀾默默發誓。可見靈氣源源不斷在她身邊流動,沈聽瀾仿佛小人乍富一般,難以克制地停下來。
那就再來一曲就停止。沈聽瀾心虛的又開始将《朝陽》再吹一次。
秦無拘坐在書房裡聽了一遍又一遍的《朝陽》,他扶額思考究竟這首《朝陽》有何精妙之處,沈樂師帶來的曲子都比這首更動聽,怎麼如此愛這首。
莫非沈樂師是心有童趣之人,才如此偏愛這首曲子,秦無拘百思不得其解。
“秦無拘!”
書房的門還未被推開,司淮清亮爽朗的聲音已經傳了過來,接着門被大力撞開,司淮快步走到秦無拘身邊。
“秦無拘,我有好消息告訴你。”司淮眉眼生動帶着少年人特有活力看向秦無拘。
“天狗幫的消息?”秦無拘見他的神色興奮,都能猜到一二。
“沒錯,你肯定想不到,在天狗幫藏身的破廟裡找到好幾大箱銀子,聽到這個消息的荊乾都氣暈了。”
“還有南範村,巡檢司已經有人過去查看消息的真假,果然探查到這幾個月被拐賣的小孩全在那裡藏着。”
聽到這裡秦無拘微微點頭,正是這幾個月天狗幫太過猖獗,頻頻作案,偏偏這群人又頗為狡猾,極為難抓,就算抓回了也是一問三不知,對案情毫無幫助。
要不是抓到了郭回,審出了不少東西,他們可能還得再蹲守天狗幫不少日子。
“這夥人可真狡猾,那破廟早就沒人敢去那邊。周圍的人都說那廟鬧鬼,去了都會遇到不好的事情,原來沒有鬼,是這群人在背後作祟。”司淮提到這個破廟就來氣。
“難怪之前怎麼都搜查不到,原來這群人藏得這麼深。”司淮搖頭感歎道。
從進門起就能聽見的笛聲竟也變得激昂起來,司淮本來準備繼續開口控訴天狗幫種種惡劣行為,被這意外的笛聲打斷後,注意力轉移到這突兀的笛聲。
“怎麼會有人在吹笛子?”司淮看向秦無拘十分不解,按理說秦無拘喜靜,書房範圍内都不應該會出現任何響動。
“應該是沈樂師在練習新曲。”
司淮屏息側耳細聽,幾息後品出曲子,這吹得是家喻戶曉的《朝陽》,有什麼可練習的地方。
“你居然沒讓沈聽瀾換地方吹,真是神奇。”司淮啧啧稱奇,盯着秦無拘那波瀾不驚的臉,怎麼看都覺得不對勁。拘他所知,上一個在秦無拘周圍吵到了他,不小心打碎茶盞的小侍女已經被趕去其他地方。
就算這沈聽瀾的笛聲有奇效,怎麼連性子都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