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開沒說話，眉頭依舊緊蹙。

莫爾九沒等到她慣常的插科打诨，扭頭朝她看過去。立馬覺察到龍開的情緒不對，嚴肅中還夾雜着一絲不甯，于是正經問道：“你怎麼了。”

“……那味道，沒散。”不僅沒有散去，還愈發濃。

何玮腿還是軟着，他扶着牆面慢慢挪過來：“謝謝幾位……表姐表哥了。”

龍開問：“他們是什麼人，為什麼跑到家裡來找你麻煩？”

“他們是我的同事，應該說，我的前同事們。”何玮說着，擡手将衣領往下扯了扯，露出鎖骨那塊的皮膚，“绮爵的人入職前都必須紋上绮爵的标志。低層紋在後脖頸處，中層紋在鎖骨下方，高層紋在心髒處。”

“他們五個應該是，低層的？”

龍開看了眼，隻見上面有個暗龍膽紫色的雙生花圖案，很小，差不多隻有一枚星币的大小。

叢起元拎起其中一個，使他調轉過身來，背對着龍開幾人。随後将其後領往下扯點，露出這人的後脖頸，确是有一個相同的雙生花圖案。

“那你打算……”話還未說完，龍開定睛一看，整個人卡頓住。

隻見那個人深色紋身的覆蓋之下，有個不起眼的紅色小點間斷閃爍着。

不等龍開細看，那紅點突然之間閃爍的越來越明顯，頻率越來越快。

龍開頃刻間明了了那刺鼻氣息的來源……

“躲開！”龍開喊完，拖拽住木讷着還反應不過來的何玮擰身就往客廳跑。

來不及跑出去的莫爾九和叢起元即刻另尋他路，兩人将何玮的床傾倒向一邊立起，使得這張床能最大程度地被拿來當遮擋盾。

在叢起元都還沒有完全蹲下時，空氣中刹那間爆開幾道沉悶而有力的聲響，伴随着一股子難以言喻的血腥味漫開。

莫爾九聽着沒動靜了，站起身隔着床闆向外看去，僅這一眼就頓時令她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地面上零零落落竟全是沾着衣服碎片、血肉模糊的血塊。

怪不得腥氣沖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