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機場,卻得知因為暴雨天氣,飛機航班延誤了。
這正合洛為澈心意,飛機票他買不到了,但高鐵票還有。
最快的一班高鐵隻剩下四張票,俞未燃沒耐心在機場等幾個小時,便買了一張,洛為澈也買了同一班,提交訂單後再回到頁面,發現四張票都沒了。
機場到高鐵站很遠,坐公交去肯定趕不上。洛為澈自掏腰包打了車,跟俞未燃一起飛速趕過去。
時間剛剛好,抵達高鐵站的時候還有半個小時。
下車的時候洛為澈艱難地從腰包掏出幾張紙币,一張一張搓開,數了兩遍,才遞了過去。
誰也不會想到,堂堂前大隊長,有一天能“摳搜”到這個程度。
衛督局可能有一種魔力,任何人進去都得變成窮光蛋。
俞未燃也是第一次見到這麼接地氣的洛為澈。
以前洛為澈出門,有人跟從,有專車接送,坐飛機坐的也是衛保局的專機,一路上所有人都對他客客氣氣,無不恭敬。
然而這次回來,一切都變了樣。
俞未燃看着洛為澈彎腰跟司機說話的身影,将手機放回了口袋。
他默默地想,是洛為澈非要去首都的,他們剛好順路,蹭一下他的車而已……
“走吧。”洛為澈将司機找回的錢收好,繞到後備箱,把他的行李箱從車上搬了下來。
俞未燃伸手,想自己拿着。
洛為澈卻拖着行李箱往前走了,煞有介事地說:“我現在是你助理,幫你拿行李才合理。”
候車廳人很多,洛為澈走在前面,放慢步伐,俞未燃跟在身後,差他一步。
洛為澈時不時回頭看他一眼,幾次之後,俞未燃莫名奇妙,忍不住問:“你幹什麼?”
洛為澈:“跟緊我,别走丢了。”
俞未燃:“……”
當他小孩子呢?
洛為澈停了一步,跟他并排走,忽的問:“雙胞胎說你們之前幹過兼職,是真的嗎?你也做過嗎?”
按理說,這麼掉價的事情,作為衛督局支隊隊長,俞未燃應該不會做的,但他的回答出乎意外:“做過。”
俞未燃沒避諱這些事情,來了衛督局的人都知道,面子不重要,錢才重要。
洛為澈問:“什麼時候的事?”
俞未燃說:“幾年前,支隊剛成立的時候。”
洛為澈:“嗯?”
他還是想不明白,衛督局再怎麼摳門,也不可能一分錢不給吧,怎麼會落魄到這個地步?據他所知,十年前,每個地區每個城市都設立了衛督局分隊,怎麼會是幾年前才成立?
他這麼想的,也就這麼問了。
俞未燃難得好脾氣地回答了他的問題:“上一屆支隊的人都不在了。”
洛為澈略微驚訝地問:“不在了?是我想的那個意思嗎?誰幹的?”
俞未燃:“我幹的。”
“……”洛為澈幹笑一聲,“你幹的?别唬我,我可是會當真的。”
俞未燃:“不信算了。”
洛為澈:“……”
“乘坐列車xxxx的乘客請到檢票口檢票……”
廣播聲來得很及時,打斷了他們的對話。
俞未燃回答洛為澈的問題,是看在他報銷車費的份上。如果洛為澈繼續追問下去,他不知道怎麼回答。
他把上任同事都殺了這件事,聽起來就很荒謬。
俞未燃過了檢票口,碰到了兩個意想不到的人。洛為澈也認出來了,安安靜靜地跟在俞未燃身側,推了推鼻梁上的墨鏡。
對方明顯也看見了他們,故意放慢腳步,等他們走過去,才裝出意外的神色:“這麼巧。”
雷高明雖然嘴硬,但還是聽勸的。
這次他沒穿那顯眼的衛保局制服,但臉上依舊帶着熟悉的不知道哪裡來的傲慢。
他身邊跟着個小隊員,幫他拿包提行李,這人面生,面容青澀,俞未燃沒見過,應該是個新人。
雷高明百年不變的陰陽怪氣的開場白:“喲,這不是衛督局的俞隊嗎?”
俞未燃颔首,冷淡地回了一個“嗯”字。
雷高明皮笑肉不笑地說:“昨天那兩個感染者,你還記得吧?一個被你的子彈擊斃了,但他本來不用死的。俞隊的槍法可真準啊。”
俞未燃漆黑的瞳孔沉默地看着他。不用聽,他都知道雷高明的下一句會是什麼。
果然,雷高明彎了彎嘴角,嗤笑道:“俞隊的行事作風真是一如既往,三年不變呢。是處分沒吃夠,還是那些冤魂沒有來找你?我記得前任隊長姓劉,有妻有女吧?她們知不知道,現在的你,還是殺人如麻不眨眼,一點愧疚都沒有?”
俞未燃正要開口,卻被洛為澈搶先一步:“這位大哥,你跟我們隊長不是一個部門的吧?我們隊長幫你免費幹活你不給工錢就算了,還在這裡陰陽怪氣什麼?”
洛為澈不屑道:“你應該慶幸我隊長槍法好,不然死的就是你了。”
雷高明瞬間被氣得鼻孔冒煙:“草,你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