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笑幹巴巴地說着台詞,說到最後,語氣毫無波瀾,比白開水還要平淡。
洛為澈:“已經兩分鐘了,還沒有人采取任何行動,你們不會有什麼等指示的破規矩吧?就這樣能抓得住什麼人?”
金笑:“……”
還真有。
金笑看向俞未燃,那眼神似乎在說:不如你把我打暈吧?
俞未燃:“……”
“好了别演了。”洛為澈說,“他們看不出來,湛野肯定能看出來。瞞不住,隻是時間的問題。”
俞未燃收回槍,走過去給他解手铐。這一招還是洛為澈以前教他的。那時候他也沒想到會用在洛為澈身上。
強烈的壓迫感撤去,金笑松了松筋骨,心裡也跟着松了口氣。
可真是一年不如一年了。明知道這是一場戲,但俞未燃出手的時候他還是感覺到了一股莫名的恐懼。
金笑抹去了唇邊的血。俞未燃下手很有分寸,這不是被他打出來的,是他自己咬破了嘴唇。做戲就做全套。
他也有點私心,他想知道這麼多年沒見,俞未燃的身手如何了。但俞未燃手下留情,他卻盡了全力格擋,依舊落敗。
作為副隊長,他也有好勝心,誰都希望自己能夠變得更強大,能夠擔得上這份責任,他也不例外。
隻可惜……他的目光落在俞未燃和洛為澈交疊的背影上,這兩人是他這麼多年來一直看不懂的人。撇開洛為澈不談,俞未燃的很多行為都讓他趕到意外,比如離開異能行動科,比如現在又來救人。
這其中最讓他意外,但又覺得情理之中的是,他們兩人還在一起。多年不見,還跟從前一樣。
“别看了,我們走了。”洛為澈捏着手腕說,“還是不戴手铐比較舒服。”
俞未燃朝金笑點點頭。
金笑擺擺手,又搖搖頭,巴不得地說:“走吧走吧,趕緊走。”
他現在可笑不出來。
自從十年前攤上洛為澈這個大祖宗,就沒啥好事兒了。
洛為澈還一副自得利益者的笑容,拍了拍他的肩鼓勵道:“叔,你是最強的男人,最有責任感的隊長!您老當益壯,肯定能扛過這一劫的!”
“……”
金笑不耐煩地将人趕了出去,旋即閉了眼,生無可戀,等待命運的裁決。
兩人對這棟大樓了如指掌,沒有人比洛為澈更清楚怎麼離開。
跑過長長的走廊,他們面臨兩個選擇,一個是坐電梯,一個是走樓梯通道。
洛為澈大搖大擺地選擇了電梯。
“你哪來的卡?”俞未燃問。
“跟笑笑叔互動時候,從他身上摸的。”
“……”
遇上洛為澈,真是金笑的劫。
電梯門剛合上,整棟樓裡的警報就被拉響了,表示有非常緊急的事情發生。
“三分鐘四十秒。”洛為澈不滿地評價,“他們居然拖了這麼久。”
“要不是他們來得這麼慢,我們不可能逃出來。”俞未燃提醒他,“你現在可不是什麼大隊長,現在所有人都在抓你,你是逃犯。”
洛為澈:“……”
電梯裡沒人,他們順利地到了大樓最高層。
最高層隻是電梯的最高層,并非這棟大樓的頂樓。要上到大樓的頂樓,還得走樓梯。
最高層是24樓,以前是洛為澈的個人辦公區,沒工作的時候他就在這裡搗鼓他的實驗,免得跑來跑去。
洛為澈刷卡進去,裡面一片漆黑,安靜得仿佛踏入了另一個空間,一點警報聲也聽不見了。
沒有開燈,兩人在黑暗中慢慢往前走,偶爾會碰到倒下的桌椅和被翻亂的箱子。
“你走之後,他們也來查過這裡,一無所獲就走了,在那之後沒有人征用這個地方。”俞未燃說。
洛為澈的手一路摸過去,雖然在黑暗裡看不清,但他摸到那些物品,仿佛摸到了過去的回憶,過去的回憶沾了灰塵。眼前似乎變得明亮,記憶填滿了黑暗。
“那群蠢東西。”洛為澈突然罵了一句。
俞未燃:“……”
這裡面罵的人一定包括各大部門的重要領導。
“哐當。”
似乎有什麼東西被碰到了,連帶着撞翻了一堆東西,哐啷掉了一地。
洛為澈立刻回頭:“你沒事吧?”
俞未燃默了兩秒,說:“不是我碰到的。”
“……”
“誰?”
水流從洛為澈指尖竄出,直奔聲響而去,水聲飄在空氣中,無聲無息形成了一個包圍圈!
“等,等一下!”
一個聲音驟然響起。
洛為澈和俞未燃皆是一愣。
“呂灰?”
那聲音也愣住了,“隊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