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鎮魔符對他也不會起作用。
可是他帶自己到這來難不成是雙雙送死?
等會。
樓尋手背陣法猛然散去,他轉頭看向蕭長宣,“你為何能順利傳送?”
蕭長宣正摸着下巴研究身後巨屏上的符咒,聞言道:“你的傳送陣定位不到外面,不代表我的定位不到啊。”
“你分明能出……”
“能,”蕭長宣毫不否認,“但為什麼呢。”
“……”樓尋深吸了口氣,“你到底要我做什麼?”
蕭長宣笑而不語。
樓尋還要再說,身後卻傳來清脆的碎裂聲——如同餓鬼的紙人将他的防護陣撕破了一角,裂痕如同蛛網,在無數猛烈的沖擊中蔓延。
而他已經沒有靈力去修補了。
“我可以立誓!”樓尋當機立斷,“我絕不逃跑!”
“嗯?”蕭長宣抱着手閑适地看向他,與周遭環境形成極大反差,“仔細說說。”
“我不再給你制造麻煩,你須得保證我活着。”
撞擊聲越來越大,樓尋不再朝後看一眼,他一雙瞳盯緊蕭長宣,在等着他點頭。
他還有價值,蕭長宣會帶他來這一定有目的。
如果他這份價值非必須,那他就退讓,他非要活下來不可。
将整件事都擺在利益鍊上來衡量,蕭長宣不會不答應的。
樓尋甚至懷疑紙人突然注意到他們就是某位魔尊搞的鬼,為的就是讓他安分些。
“行啊,你立誓吧。”蕭長宣笑着道,看着樓尋走近他,伸出手與他結印。
蕭長宣握住他手腕,在一片撕咬吼叫聲中低聲道:“樓兄弟,你問了我這麼多問題,我還一個沒問呢。”
兩人手背印誓逐漸成型,樓尋提防着蕭長宣做手腳,沒有擡頭,聲音沉悶,“你想問什麼。”
“挺多的,比如你為什麼會奄奄一息被徐家撿走,比如你在哪見過徐家小姐,比如你作為一個半仙為什麼會自己産生魔氣,雙眼猩紅——”
樓尋緩緩擡眸,蕭長宣依舊是那副随性表情,他放開了樓尋的手,接上自己的話。
“還有,這個法陣,你會不會用?”
樓尋目光落在手背結印位置,隻見印誓微閃,而後浮現出極其複雜的銀光法陣。
下一瞬間,一聲爆炸巨響如同驚雷炸在兩人耳邊,防護陣終于支撐不住頃刻碎成流光!
紙人如同利風争先恐後的朝他們撲來,樓尋毫不猶豫凝眸擡手,刹那間手背銀光燦爛,流光炸開,紙人觸之即燃!
灰燼如鴉羽,落在樓尋銀白長發上。
紙人機械殘骸重重落地。
會不會用,
答案不言而喻。
樓尋感覺自身丹田如同被撕成千萬片,連着靈脈一同抽痛,他咬牙朝蕭長宣走了兩步,被魔尊彬彬有禮彎腰扶住。
“紙人潮還會湧上來。”樓尋虛弱道。
“誠意,說不逃跑就放幹了自己靈池。”蕭長宣垂眼看他,“樓兄弟好生果斷,待會順勢暈過去就可以避開我的問題了吧。”
樓尋臉色極度蒼白,并不言語。
蕭長宣手上的印誓開始灼燒,提醒着他保證樓尋生命。魔尊輕飄飄地掃了一眼,語調分外柔和。
“昏過去前跟樓兄弟你提個醒吧。”
“不要拿正常人的思維來揣測一個魔物,”蕭長宣也不在乎樓尋聽不聽的見,自顧自說道,“我們當魔的思維都不正常。”
樓尋抓着蕭長宣的手頓時緊了些,蕭長宣繼續道:“不過本尊是個三好魔尊……對了,差點忘記說,你剛剛學的東西,是徐家正統的家傳陣法。”
“……體内有徐家血脈才能施展。”
蕭長宣一字一句道。
樓尋驚詫地轉眸看他,正對上了蕭長宣奇怪的笑意。
那雙眼笑得極為好看,眼裡卻帶不出一絲情緒。
樓尋腦袋裡頓時警鈴大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