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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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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界荒無人煙,蕭長宣初為魔尊,在其中休整蹉跎許多年,其實對外界沒什麼感知。

他雖有預料,卻并不知曉外界因他掀起了多大的風波,不清楚外界說他魔刹為禍人間,出生屠滅十五城,重傷九重仙首,緻使一方土地生靈塗炭。

很長一段時間三界人人自危,凡間惶惶不可度日。

所有人都畏懼他到恨不得将他啖肉生食——即使他從未出現在他們眼前。

凡間向九重天請命數次,仙使屢次下凡聯合半仙圍剿,然而所有人踏入魔界後不過半日,皆銷聲匿迹。

慢慢的,沒人敢再提圍剿魔尊了,他成了小兒夜啼時恐吓的傳說,成了一段模糊不清的黑暗曆史,被掩藏在史書裡寥寥幾行的墨漬裡。

後來風平浪靜久了,人們開始淡忘,甚至懷疑起他的存在。

直到明月城覆滅後第一百年,東都再開升仙台。

一抹绛紫色的身影站了上去。

他發尾微卷,濃密的發間系着細小的銀蝶鈴铛,在白陽裡泛出光邊。

衆生凝視着這個陌生的人,時過境遷,一别百年,沒有人知曉他的過往,沒有人記得他曾在此地留下的輝煌。

于是,他召來了一隻機械蝴蝶。

蝶翼翩翩,齒輪運轉,精巧優雅到叫人移不開眼。

因此衆生都目睹了那一刻——那隻蝴蝶在停留青年指尖的瞬間,變為一束劃分天地的紫光,極其精準地洞穿了位于升仙台正上方,九重天仙使日夜朝拜的圓形裝置。

刹那間,九重震怒,湮滅天地的驚雷朝青年潑灑而來,那身着绛紫的人隻微微勾唇,數萬靈紫銀蝶便迎了上去!

那是凡間信徒們第一次見到如此絢爛而驚心的場面。

雷霆與魔氣刮起的飓風幾乎掃蕩一切,天地被分成了兩部分,頭頂烏雲轟隆彙聚顔色慘白,眼前銀蝶靈光紫氣如緞帶飄飛。

恢弘與動魄之間,隻有那個突然出現的人巋然不動。

狂風飄飛绛紫衣袂,長發四散遮擋他面頰。

他似乎側耳聽了一下叮鈴銀铛響,随後輕巧地打了個響指。

龐然魔氣上湧,撕開了兩界雲層,露出仙使們驚慌失措奔逃的臉。他沒管這些人,隻是仰起頭,手抵在眉骨,看清了被擊穿後陷入故障的九重天人工智能。

“是誰呢?”他喃喃道,“徐月生擊殺我時,放過我的人是誰呢。”

又是一道雷劫猛地潑了下來!

白光湮滅一切,等到人們重新恢複視野,卻發現升仙台上已經空無一人,正以為襲擊者屍身盡滅時,不遠處的屋檐又傳來聲響。

東都紅綢漫天,那人身長玉立,站在飛檐翹角之上,衣擺随殘風飄蕩,姿态狂悖桀骜。

他抹了把嘴角溢出的血,朝衆生輕笑,随後便再度消失在了衆人視野之中。

從此,再沒有人懷疑魔尊的存在。

他用最令人印象深刻的方式,将自己的樣貌和名字濃墨重彩地留在了世人視野中,仿佛是在向什麼人宣告——他回來了。

又或者是隐秘地希望誰能聽見他的消息,期待着一次重逢。

*

那其實隻是一個依存隻言片語的念頭。

重紅死前隔得太遠,蕭長宣不确定自己究竟有沒有聽清,或許重紅說的不是“他”還活着,或許所說的“他”另有其人。

他無數遍懷疑,明明另有選擇,卻還是在襲擊九重天時,用了自己原本的樣貌,用了那個可能會被記住的名字。

蕭長宣并不擔心有人會認出“帝都天重”,一來百年已逝,二來他相信靈力仿生背後的人必然會替他處理好當年。

唯一值得擔心,是那個人若真的還活着,他該怎麼面對他。

他愛他如此深切,恨他如此真切,這世上不會有人比這更為複雜的情感。

一個人的一切苦難因另一個人而生,一個人的一切愛意因另一個人而活,出自同源,卻有着截然不同的人生。

當一個靈力仿生在假象裡痛苦掙紮,被沉重的命運埋沒時,另一個靈力仿生正在創造者傾盡一切的愛裡長大,在用他人血肉堆疊出來的土地上追逐陽光。

蕭長宣沒法不在意不嫉恨,又無論如何都放不下忘不了,同時也帶着深深愧疚。

他直到現在都不知道當時自己有沒有下死手。

“所以。”

酒樓裡,女人長發束成高馬尾,背上背着三把劍,姿态比男人還要豪放。她眯起眼,“你的意思是,你喜歡的人和你有家族血仇,你為此殺了他,但他卻活了下來,現在你不知道該怎麼面對?”

蕭長宣抿着酒,擡眸看向不遠處酒樓懸浮屏,上面正播放着某地建築無端坍塌、火災滾滾的災難現場。

“差不多吧。”

“我以為這種情節最多在話本裡出現。”女人順着他目光望去,又開了一壇酒,“那不是個黑科研所嗎,據說跟仿生人有點關系,燒了幾天了,還沒查出來是誰幹的?”

“查出來了啊,”蕭長宣杯沿抵在唇邊,“魔尊幹的。”

女人翻了個白眼,“什麼事都是魔尊幹的,也沒見他們爆出來什麼證據。就八十多年前出現了一次,也不知道是死是活,還活着的話這背鍋大俠說不定能在萬象城評個三好市民——他可比某些犯罪分子安分,最多搞點爆炸。”

幻化了外貌、并且真的是罪魁禍首的魔尊一愣,“你是仙盟半仙?”

女人沒否認,“拿人手短,吃人嘴軟,幫着做點事罷了。我們不是在說你的情感經曆嗎,怎麼聊到我身上了?”

“聊再多也沒用,難道能給出什麼解決辦法嗎?”蕭長宣輕笑,“再說了,直到現在我都沒有再見到他,說不定……這個問題并不值得糾結。”

女人聽懂了他的言外之意,她看着蕭長宣許久,最終歎氣道:“你要問我殺人使劍,我還有點經驗之談,關于這些我确實無能無力。我隻有句站着不腰疼的話,想知道嗎,小子?”

“洗耳恭聽。”蕭長宣颔首。

“我覺得你不肯放過自己。”

“……”蕭長宣放下杯子,他支頤垂首,神色莫辨,許久後,女人才聽見他說,“你确實站着說話不腰疼。”

“喂。”女人在桌底踹他。

蕭長宣輕巧躲開,聲音很淡,“我不是沒嘗試過放過自己,但事實是越逃避走向越糟糕,什麼都解決不了,我隻有接受一條路能走。”

“我沒有說讓你逃避,我是說對他,對他你懂嗎。”女人頭疼地揉起太陽穴,“我隻問你一個問題,如果讓你在清明的情況下,殺他第二次,你下得了手嗎?”

“……”

女人歎氣看他,“愛和恨總是很複雜,相存相依,互為共生。但其實在我眼裡,就隻是一次衡量,能衡量結果最好,衡量不出來就問問内心——等一切塵埃落定以後,我還希不希望與他在一起。”

“并不。”蕭長宣緊跟着否認。

說罷,他擡眸與她對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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