栩安心情很複雜,他覺得他有必要為自己澄清一下。
“江禹川,我不想騙你。我那時候真的不是為了救你才擋在前面的,我隻是為了測試一下自己的異能。”
“嗯,你說的哥哥都懂。”就連額角被彈道蹭到的傷口都沒有放過,被江禹川包紮得極好,他心神蕩漾。
口是心非罷了,真可愛。
……
栩安曬幹了沉默。
不,你不懂。
栩安認為遊戲應當在旁邊再安插一條疲勞值,他現在的數值一定很高。
但在第三視角,栩安的發絲被撩得淩亂,傷口非但沒影響到半點他的顔值,反倒是給略顯蒼白的臉色平添了份不一樣的破碎。
彈幕死寂一瞬,重新活躍起來。
「……我被蠱了,對不起姐妹們我叛變了」
「這就是戰損版帥哥嗎?舔一口prprpr」
「别尬吹了,靠臉可打不過副本,待會兒就給BOSS當飯喂」
「他為什麼自稱哥哥,他為什麼自稱哥哥,這位小哥也長得好不錯,他好愛」
「所以異能果然是刷隊友好感度吧...」
栩安将彈幕給收了起來。
他發現自己的直播間好像還挺熱鬧,看彈幕好像是因為他們都想看他的異能是什麼,以及什麼時候死。
但是很遺憾可能會讓他們失望了,畢竟自己現在還沒有任何去死的打算。
但是關于那個下注分成的功能,他非常地感興趣。
主系統非常具有人情味兒的讓他們好好整理了一下思緒,又将新功能摸索了個遍後,這才開始提醒不能在同一個地方久留。
走出了七号房間的人有栩安、江禹川、小女孩和劉虎……
以及從最初開始就想要充當七号房間領導人的律師林雲,一共五人。
他自從與背叛者的對抗開始就悄無聲息的失蹤了。
“喲,你還活着啊,我還以為你不小心死在裡面了呢。”劉虎對他可沒什麼好脾氣。
他是個粗人,除了隻會老實蠻幹外也沒有什麼旁的花花腸子。
活得簡單,所以最看不得他這樣說一套做一套的人。
不用想都知道他是在那是察覺到了危險,所以立馬藏了起來,一直苟到了遊戲結束,離開房間。
隐藏得那麼好,說不定還和他的異能有關。
林雲很顯然也已經發現了自己現在很不受其他人待見。
一個成熟得體的成年人做事情不應該這麼不留情面吧?
再怎麼說他們也算是共患難過的戰友了,這些人一個個的情商真是堪憂。
難道就不怕還有他們有求于他的時候嗎?
林雲雖然心中是這麼抱怨着的,但臉上還是克制不住的惱羞成怒。
他又有什麼錯呢?隻不過是為了自保罷了。
誠如他們所猜測的那般,他的異能:隐身,正是他避開了風險的關鍵。
可惜隻能持續短暫的五分鐘,CD(冷卻時常)卻有足足兩個小時。
房間一共有八個人,如今走出來了五個,幸存者數量也已經是相當可觀的了,說不定還是獨一份。
“喂,我們不一起走嗎?”劉虎眼看着就要四散開來的幾人,心中不免有一些發慌。
他雖說對自己的戰鬥力很有把握,但腦子這個東西他可沒有啊。
怎麼想離開了他們自己都會很快狗帶吧。
植物園的溫室大門近在眼前,雖然連半隻腳都還沒有踏進去,但他已經滿腦子的各種畫面了。
“要一起走嗎?”江禹川側了側脖子,指了指劉虎,看向栩安。
“為什麼你自動把我們劃分到一起了。”栩安汗顔,對這個人的自來熟已經到了無可奈何的地步。
但偏偏江禹川好似沒有眼色般,就是要與他狠狠綁定。
“當然大家一起走更安全了。”林雲也不想分頭行動,雖然沒人理他。
先前在房間内扮演屍體的女人從天穹上的大門躍下,裙擺甚至還在滲血,沒半點收斂的意思,估計是系統的設定。
她應該也算是NPC的一種了。
“還不快些嗎?”女人淺笑着,咧開的唇角弧度很大,隐隐地還扯裂開來,分外猙獰,語氣卻溫柔得不可思議,“再不快點的話,可就搶不到一個好位置了。”
栩安的眼皮子一跳,一股猜測在心中逐漸成型。
天是陰沉的。
明明有太陽籠罩其上,卻就連這輪火日都泛着黝黑的光,除了邊沿的一圈光亮外,與日全食時無異。
這地方好像永遠也不會迎來天明。
溫室是拱形的半球體,大到兩側都沒入黑暗,看不清盡頭。
透過厚重的玻璃隻能隐隐看到自己的倒影和室内一些綠植的葉尖。
劉虎率先找到了溫室的大門,剛一推開便大聲吆喝着衆人進來。
栩安的距離較遠,很快就墊了底,江禹川卻始終在他身側陪着,趕也趕不走,他也就幹脆認命了。
“這裡也太黑了吧……這回我們的任務應該都是尋找海鑰匙?烏漆嘛黑的,怎麼找,什麼都看不到。”
沒有人接茬兒,栩安則是在走進大門後幹脆站在了原地打量其四周。
這是他的習慣,沒有摸清周圍情況時絕不會輕舉妄動。
他覺着自己自己足夠的小心謹慎,在聽到無人的左側綠植縫隙中傳來沙沙作響時,栩安立馬就停下了所有的動作。
但冰冷的利器還是橫在了他的脖頸前。
“别動,否則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