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說城裡的活物都是昏睡狀态,除非有點靈壓。
她一個剛拿到斬魄刀還沒什麼戰鬥經驗的菜鳥要是真遇到敵軍,那可不得化成靈子飄走了。
漆黑一片中,她對上了一雙深綠色的眸子。
像夜裡伺機而動的野獸一般。
她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冷戰。
可又像是着了魔一般,移不開眼睛。
對視,僵持。
直到指尖因為狠狠壓着刀柄而泛白。
打破寂靜的是她肚子的叫嚣聲。
“你好啊……我就是個真央靈術學院還沒畢業的菜鳥而已,我什麼都沒看見!”
她飛一般地從冰箱裡拿了半塊披薩,幹笑着邁着巨大的步子迅速往外走。
又是一陣像是什麼重物倒在鍋碗瓢盆中的聲音。
好不容易走出餐館的宮城月落站在馬路中間糾結了一會兒,實在是沒忍住又鑽到了隔壁的便利店裡。
看起來像是在現世。
可這座城市安靜的可怕,同時,探查回路能讓他感受到死神的數量。
那結論應該是……屍魂界麼?
用盡最後一絲力氣打開了黑腔,卻沒想到靈魂重組在了敵方大本營。
身體内部的劇痛讓他根本無法超速再生,隻能無力地癱在一堆不鏽鋼材質的東西中。
剛才畏畏縮縮和他對視了半天的家夥應該會叫援兵過來吧。
這幅身體恐怕連個基利安都對付不了。
記憶起始于虛無,死亡歸于虛無。
對他來說是挺正常的結局。
可為什麼最後那刻求生本能還是占了上風,還會不由自主地打開黑腔。
是因為他變得想要活下去了麼?
一束煞白的光直直打到了他的臉上。
穿着紅白相間和服的少女不知何時又走了回來,隔着一點距離蹲下身子觀察着他。
那雙琥珀色的眸子帶着滿滿的探究。
“你還好嗎?”
那張臉慘白又瘦削,如果是還活着的上班族狀态月落,肯定會覺得是看到鬼了。
不過這真的是……好帥的一張臉。
感覺和朽木·屍魂界萬千少女的夢·白哉有的一拼。
“我是藍染大人的手下,十刃之一。”
“哇好厲害哦,那被誰打成這樣的?”
“黑崎……一護”
和秋名朱雀逛一區的時候,她遠遠瞄到過那号人物,橘色腦袋笑容燦爛。
“印象裡……不太像是手段這麼殘忍的人啊……”她雙手罩着烏爾奇奧拉那隻隻剩骨架的左腿,認真念着治療鬼道。
嘶,看着就痛。
“可以了。”早就聽藍染大人他們三個說過屍魂界的中央四十六室是一群老混賬,要是讓人發現面前這個一看就沒背景沒實力的家夥擱這兒治療敵方大将,恐怕隻有死路一條。
“你手臂怎麼也不對勁?!不對,後背怎麼還全是血!”宮城月落舉起一旁的手電筒來回查看了一下,然後像個洩了氣的皮球一樣耷拉下了腦袋,“我的鬼道水平一般……這起碼得去四番隊住院一個月。”
“你确定不應該是被十二番隊抓去被你們這幫死神解剖研究?”
“兄弟,地圖炮别拉上我,我可是剛死沒多久的現代上班族,還沒到對屍魂界産生熱愛的程度。”她不由分說地把他的身子掰了下,對着後背還在滲血的傷口念念有詞了起來,“這是什麼東西被撕扯的痕迹嗎?”
“嗯,翅膀。”
激戰過後難得落下個清閑,菜鳥話痨的絮絮叨叨也沒讓他感覺到不悅。
“我去!憑什麼虛的品種這麼有多樣性!早知道讓朱雀送我去虛圈了,我也想要有好看翅膀!”
“那不一定,像你這個程度隻有被别的虛吃掉的份。”
“歪,本小姐要是去虛圈了那肯定不是現在這樣啊,肯定是‘已黑化’版,指不定強到哪裡去,說不定你還是我手下。”
真的是,挺吵一女的。
一時間他也不明白是井上織姬比較特殊還是面前這個人比較特殊。
畢竟他接觸的雌性(?)女性數量有限。
絮絮叨叨的語氣很拽,但手上的動作也沒停過。
身上的确沒剛才那麼疼了。
“可以了。”探查回路能讓他清楚地感知到對方周身的靈壓越來越稀薄,“我能超速再生。”
“?”宮城月落收回了手,有些吃力地倚着洗碗池,“這麼bug的嘛?!你不早說。”
“……”見她眼裡有些疲憊,原本嫌她話多的回怼被他收了回去,“托你的福,剛才的确是一直在再生失敗,現在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