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成是因為有“人”陪着膽子就大了。
出了家庭餐館的宮城月落大搖大擺地橫穿馬路瞬步着到了一棟寫字樓前。
“哼哼哼——”女孩甩了甩烏黑的齊肩發,高高地仰着腦袋向上看。
以前根本沒有機會擡擡頭。
現在想想,那時候的日子隻有日複一日舉着咖啡踩着粗跟皮鞋快步走進這棟樓忙活到下班,然後拖着疲憊的身子回到小公寓裡倒頭就睡。
就挺無趣的。
可能力又不足以改變現狀,隻能持續下去。
烏爾奇奧拉看着若有所思的她納悶。
糟糕,沒電怎麼上樓。
下一秒,宮城月落就鼓着腮幫子蹲在了樓梯間。
像個被風雨壓垮的野草。
“怎麼了?”前一秒不是還挺開心的。
“對嘛,我還沒學會把靈壓彙聚在腳下飛來飛去……”她伸着手指在反光的瓷磚地闆上畫着圈圈。
“你要上去到哪裡?”
“二十二樓的小公司。”
“做什麼?”
“趁老闆睡得正香給他臉上塗鴉……”
“為什麼?”
“因為讓他不開心的話我就能很開心呀!你難道就不會有趁藍染不注意黑他一下的沖動嗎?按理說所有的職場都差不多吧……”
“倒沒有過。”
“啊?莫非藍染是個還不錯的上司……”她托着下巴小聲念叨,卻不知道跟自己的講話的對象是虛夜宮先進工作者。
“沒有對照我也沒辦法發表評價。”
“有雙休嗎?工資多少?帶薪休假多久?包吃包住嗎?逢年過節會不會發福利?”
她也就問着玩兒。
“這些都有,規定裡寫的帶薪休假兩個月,不過目前還沒人來得及申請過。”
“你綁架我去虛圈吧要不!”
“……為什麼?”
“你可不能翻臉不認人,可樂為證我們可是約好了,待遇高的話本小姐做保潔也不是不行……”
“我的意思是綁架你去虛圈的理由應該是什麼?你也沒什麼特殊能力會讓藍染大人感興趣……”在能打開黑腔的時候直接帶走是挺簡單的,可如同之前帶走井上織姬一樣,他個人認為這種事情是需要理由的。
“這很簡單啊,從古至今男性帶走女性最常用的理由當然是愛情!”宮城月落矯揉做作地托起了腮幫子,微微眯眼望向肩頭的烏鴉,“這個理由超好用的,再說了,你看我長得還不錯對吧?”
【要是有五次人生就好了,這樣的話,我五次都要住不同的城市;五次都要吃不同的食物,吃得飽飽的;五次都要做不同的工作……然後,五次都要…… 喜歡上同一個人。】
井上織姬對着黑崎一護的态度與做法也讓他納悶過很久。
所以人類口中經常出現的“愛情”二字到底是什麼東西。
“得了得了,不想承認我好看直說就行了,有必要沉默這麼久嘛……”宮城月落嘟嘟囔囔地站起了身,“瞬步爬樓梯的話我會不會累死。”
“沒必要,你确認一下周圍一公裡有沒有靈壓。”
宮城月落聽話地用食指中指并攏抵在自己的太陽穴上:“報告葛力姆喬君,沒有!”
好在他的靈壓掌控力不錯,可以不動聲色地歸個刃。
在宮城月落雙腳騰空,小聲驚呼的時候。
秋名朱雀氣喘籲籲地填寫了出入登記表,卻被告知不得出入。
本來的計劃是找亂菊彙合,打打下手。
才不是為了瞄一眼多年未見的敵方大boss!
算了,去流魂街喝個茶。
“有翅膀……羨慕死了”剛剛被安穩放到地上的宮城月落一邊推開天台的大門一邊回頭。
深綠色靈壓包裹住了他的全身,一眨眼的功夫,烏爾奇奧拉就從一段歸刃恢複成了平常的樣子,一襲白衣。
“所以你剛才那是斬魄刀始解嗎?怎麼和我的差别那麼大——”
“不,是歸刃。”
“那你的斬魄刀叫什麼呀?我的叫空蟬!”
“黑翼大魔。”
宮城月落舉着個記号筆就往經理辦公室的方向走。
“這是你還是人類的時候嗎?”烏爾奇奧拉走到一個空置的工位前稍稍俯身。
“嗯?我的位置居然還在?!”
“應該是怕你變成地縛靈吧,畢竟就算你準備當死神了還想過來塗鴉。”
“讓我看看讓我看看?”咔哒一聲,宮城月落蓋好了記号筆的蓋子便湊到了烏爾奇奧拉的身側。
毫無防備的靠近讓他遲疑了一下。
少女正把下巴搭在他的肩頭低頭看着自己活着時最熟悉的地方。
桌上擺滿了她的照片,大部分是團建時候的。
或許他們認為擺着她開心時候的樣子會好一些。
畢竟聽秋名朱雀說過她的死因被定性成了過勞猝死,也許他們是在努力減少些罪惡感。
“啊啊,真沒意思,就算給老闆塗鴉也不會有多開心,走了走了。”
工位上的小花瓶讓她消了氣。
是一株開的不錯的小雛菊。
語氣挺正常的,可她的眼睛為什麼看起來濕漉漉的?
人類果然很奇怪,哦不,應該是前人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