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夜的晚風明明十分涼爽,可流魂街一區的人口密度還是讓體感溫度有些偏高。
宮城月落仍舊穿着紅白配色的真央校服,稍微扯了點衣領,用手掌往自己頸間扇着風。
她隻是瞥了眼,便看見服務員端着托盤朝這邊來。
秋名朱雀看見托盤上的東西成功地讓自己的小閨蜜兩眼放了光。
什麼叫“我會努力不讓你覺得吵的”啊。
結果現在整桌最吵的就是她自己。
挽着袖子意氣風發地劃拳,赢了之後一臉成就感地指揮别人喝,一點兒沒在意對方的身份。
輸了也像個沒事人,會果斷地咕咚咕咚喝下三大口。
不過也能理解,這貨應該是饞很久了。
烏爾奇奧拉絲毫沒察覺到,自己已經在暗地裡為她的行為模式找補了,隻是依舊淡然地端坐在她的肩頭佯裝閉目養神。
“歪你悠着點!這裡的啤酒可是緊俏貨,而且不包郵所以比現世的貴了三倍——”看了眼自己稍顯幹癟荷包的秋名朱雀,用袖口抹了下眼角毫不存在的淚水。
舉着啤酒罐的宮城月落怔在了原地:“你醬紫說的話我壓力會有點大的。”
“沒事月落你放心大膽地喝,反正我們家對長也在,大不了我預支薪水!”
“你從我這預支過去的都能開一家酒館了。”日番谷冬獅郎實時吐槽,順便暗自慶幸自己的番隊裡沒有再多一個酒鬼。
“我眼瞎了吧…… ”朽木露琪亞小聲嘟囔,将自己的果茶杯子推到了一邊之後整個人都趴在了桌子上,眼神一直沒從宮城月落身上移開。
半挽着的黑發,白皙的皮膚,精緻又大氣的五官。
如果她隻是安安靜靜地坐在那裡,恐怕今晚露琪亞又會夢見志波都了。
可惜,她别說溫婉如玉了,倒不如說是……動若脫兔。
也是,分明是自己把想象強加到宮城月落身上的,想象破滅了怪不了任何人。
這是……第二次了吧。
如果志波海燕和志波都還活着的話,會不會一如既往地傾聽她的煩惱呢?
不知道黑崎一護醒過來後得知自己将會變回普通人會怎麼樣……
可她的歸處是屍魂界,并不能在任何時候都和那家夥并肩而立,相視而笑。
東想西想了一會兒,她的酒也是越喝越多。
“美女不要喝悶酒啦——傲嬌妹控知道的話說不定會把我們摁着揍一頓——”酒壯慫人膽,腳步晃晃悠悠的宮城月落一把就環住了朽木露琪亞的脖頸,“來和我幹杯!”
耳畔依稀能聽見流魂街熱鬧人群的喧鬧聲,面前的少女張揚地笑着,夏天的風像是在為她而起,烏黑細碎的耳發蹭到了她的臉頰,有些癢癢的。
對啊,大家聚在一塊開開心心的,根本沒必要去想讓人消沉的事情。
要是一護那家夥一蹶不振,那自己再踹醒他不就好了。
這是朽木露琪亞最擅長的事情,不是麼?
“月落你能不能稍微稍微關注一下我們家隊長啊!”急着亂牽紅線的松本亂菊醉的嘴都有些瓢了,可還是清楚看到醉酒化身社牛的宮城月落一一敬酒關照到了所有人,就連未成年的主角團也和她用波子汽水碰過杯了,唯獨那邊那個皺着眉的矮小少年直接被她無視掉了。
宮城月落坐莊結束,正舉着一串烤香菇喂她那隻愛瞪人的烏鴉。
“小孩子還是不要喝酒比較好,而且長身體的時候喝飲料也不太好哦。”她言之鑿鑿地回了一句,接着低頭詢問起了烏鴉,“好吃嗎,小黑?”
“那東西又不會說話!”松本亂菊單手推着怒氣快到臨界點的日番谷冬獅郎肩膀就往宮城月落那邊推搡,“你說,我們隊長長得帥不帥!”
借着酒意,宮城月落眯着眼睛往旁邊湊了湊。
“喂,你們别太放肆了——”日番谷冬獅郎往反方向躲了躲。
“過幾年肯定會變大帥哥吧,現在看起來就是個俊俏的小孩……不過,眼睛好好看哦!像綠寶石一樣。”
松本亂菊清楚看見了自家隊長臉上的憤懑轉為了錯愕,錯愕之後甚至有些慌張。
她得逞地笑着,想看看日番谷冬獅郎接下來會是什麼反應。
他沉默了好一會兒,然後攥着茶杯回了一句:“……謝謝誇獎,你琥珀色的眼睛也很好看。”
啧,年紀輕輕就走了仕途的家夥說話可真無趣。松本亂菊已經沒了興緻,白了眼日番谷冬獅郎之後便托起下巴望向了宮城月落:“那你是喜歡綠色眸子嗎?怎麼關注點在這上面,噢對,你家小烏鴉也是綠眼睛。”
“也沒有什麼特别的理由,就是蠻好看的。”自己記憶裡依稀能想起來的童年,好像是青草味的,舉着蟬蛻笑着穿梭在森林中的自己,以及已經記不清面容的父母。
說起來,當時,爸爸媽媽好像很喜歡帶她去露營來着。
被綠色包裹的場景,是她為數不多的快樂回憶。
“就是單純的喜歡這類顔色而已。”她像是有些消沉了,垂着眸子用指尖碰了碰烏爾奇奧拉的翅膀。
觥籌交錯間,她突然冒出了一個奇怪的念頭。
如果他也能和他們一塊兒坐着,被一些不着邊際的胡亂話氣的皺起眉頭……她一定能盯着他看很久。
“我回去之後的第一件事是吃美乃滋拉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