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立,自我,時而像是破土而出的青草,時而又像一陣風。
他自知對方對自己的偏心,可即使依賴,她也不會制止他的離去。
葛力姆喬莫名其妙的占有欲大概率可能是新鮮感作祟。
可誰沒有占有欲呢?
趁她睡着,有些話像是能說出來了。
“你不是很好奇我在和黑崎一護大戰後去哪了麼?”
“嗯哼?”
“我一直在她身邊。”
前一秒還意氣風發走進去求誇的葛力姆喬這會兒卻耷拉着腦袋出來了。
蕭龍納悶,但沒開口詢問。
像是聽到了什麼不該聽到的東西,其實葛力姆喬推門而入的時候她就已經醒了。
他冰涼又拒人千裡的語調在說什麼不得了的話。
宮城月落尴尬至極,根本沒找到醒過來的時機。
腿上能感受到她的後頸有些僵硬,烏爾奇奧拉低頭看了眼,眉頭皺着,嘴唇都抿的有些發白了,雖然閉着眼,可表情很不自然。
“不用煩惱也不用糾結,就像你對葛力姆喬的不回應一樣,對我也這麼做就可以了。”他把手中的一疊A4紙放到了茶幾邊緣,語氣仍舊平淡,像是在叙述一件無關緊要的事。
可這貨不愧是最精明的十刃,明明應該窘迫的人是他,卻不動聲色地把問題一股腦塞到了她頭上。
“所以……”她睜開眼睛盯着他的下巴,“你的意思是你對我的感情,和葛力姆喬對我是一樣的?”
“我也不知道。”他稍稍低頭。
“那這樣子呢?”看着他的眼眸,宮城月落鬼使神差地擡起了手,輕輕觸摸起了他的面頰,“被我觸碰你會覺得厭煩麼?”
“不會……之前你經常這麼做。”
“那我是怎麼躺到你懷裡的?”
“……”
“切,死不承認!玩不起!沒意思,我出去逛了——好痛!你們破面怎麼都硬邦邦的!!!”烏爾奇奧拉難得把起身意圖出門的她又勾回了他懷裡,宮城月落捂着吃痛的後腦勺瞪他。
“就是這樣。”
被他盯得有些不自在,宮城月落隻好輕手輕腳地擡起他的手臂,然後一下子竄到沙發角落,背對着他一言不發。
人類本就愚蠢至極,而愛情,會讓他們更愚蠢。
這是他走在聖誕夜街頭的直觀感受,在天寒地凍中勾肩搭背,互相送着廉價的禮物,不知道有什麼可開心的。
但在看見有說有笑的宮城月落和葛力姆喬之後,他會莫名其妙感覺到胸口悶悶的。
他很少夢見什麼,就算做夢,也不過是獨自在虛圈流浪時的蒼白場景。
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他的夢裡開始多了個聒噪的家夥,像是一片漆黑中突然出現的螢火蟲。
後知後覺這種事,要是能避免就好了。
在她準備回屍魂界的時候反應過來是不是……不太有勝算的樣子。
“你背上的傷,還好麼?”
“沒問題吧,卯之花隊長治療過,保險起見朱雀也給我看過了,沒什麼大礙。”
謝天謝地,榆木疙瘩學會主動打破沉默了!而且居然還在扯開話題!
“當時秋名朱雀回屍魂界,我被浦原喜助攔下來了。”
“蛙趣還好你沒回去,不然這麼久的努力不就白費了,那個蜘蛛虛挺菜的其實!我當時就是分心了一下,況且你看,我被更木隊長訓練的分分鐘能去赢場自由搏擊呢!”一看他皺眉,宮城月落麻溜地開啟了叨叨模式,像是在很努力地在證明沒有他在身邊自己也過得很不錯,甚至挽起袖子給他看起了手臂肌肉。
這份感情是真的很奇怪,可自己又不能像葛力姆喬一般能用行動去表示。
記憶中,虛隻有對獵物才會有占有欲。
手臂的流暢肌肉線條倒是沒吸引他的注意,倒是她小臂外側的牙印有點醒目。
“葛力姆喬做的?”
“噢,這是他剛剛出門前咬的,神戳戳的。”她嘟嘟囔囔,用手指在牙印上抹了兩下。
在虛圈的這些天,她已經放棄了思考破面亦或是虛的行為模式了,如同人類一般,性格特點各不相同,并不能像課本上寫的那樣一概而論。
在她還在東想西想的時候,突然感覺到肩膀涼飕飕的。
這會兒她明白了,即使是烏爾奇奧拉身邊,也不能說是安全地帶。
掙紮了半天也沒掙脫開,也可能是宮城月落對他下不了死手,她隻能窘迫地扯着死霸裝的領口,仍舊不敵,隻能任由衣服被扯到了腰間。
還好是背對着的。
就這作風!一會兒高低得跟赫姐告個狀,不對應該是回去之後探監跟藍染大大告狀!
可他的動作停了下來,宮城月落試探性地回頭看了眼。
他隻是垂着眼睛看她背上的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