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你不知道,總之崩玉在我體内,也被封印了,不過它能回應身邊之人的願望。”
“我這個距離算是身邊嗎?那意思就是我死命地盼望着什麼事情就可以實現了?”
“嗯,不過你本身也得具備能實現願望的實力。”
抖得像篩糠還在嘴硬的秋山朱雀打了個大噴嚏,試探性地跟在藍染惣右介後頭走過了三個街區。
察覺到對方離自己稍微近了點。
他想。
她的防備心應該沒那麼重了。
銅錢在他掌心發出了清脆的聲響,他從路邊的小攤買了兩枚飯團。
一回頭,便看見她快步走到了一處茶攤,背過手踮起腳,像是發現了什麼有趣的東西。
“好好聞,有一股清新的味道。”
“這個季節的芽茶的确不錯,聞起來有新葉味,不過喝起來苦澀濃郁,想嘗嘗麼?”他往回走了幾步,在她面前站定,将手中的一枚被油紙包裹的飯團遞了出去。
“……謝謝,你确定我們有時間品茶麼?你的立場我是不清楚,不過我姑且算是個逃犯。”
“藏木于林,隐于人群才是上策。”
“這叫藏?你這麼顯眼。”秋山朱雀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面前這個不知名的死神從剛才起就是路人的重點觀察對象了,“不對,你不會是來抓我的吧?!”
“我不過是個普通的死神,沒有資格也沒興趣插手迂腐貴族家的事情。”
“哦,行吧。”嘴上是應了聲,可她的眼神還是半信半疑。
這眼神,和最近的平子真子如出一轍。
名字是媽媽取的,就算急需改頭換面,她說什麼也不想舍棄的一幹二淨。
把秋山朱雀改成秋名朱雀。
暗自改了一丢丢總算是放了一半的心,她便頂着這個名字在流魂街的小屋子一住就是大半年。
隻是房屋所有權歸藍染惣右介,他大部分時間都是住隊舍,少部分時間像是在流魂街忙晚了懶得回瀞靈廷,才會在這兒留宿。
兩室一廳的房子剛剛好,各忙各的互不打擾,秋名朱雀也不是什麼愛管閑事的主。
“難得見你大白天到這兒啊——”秋名朱雀剛在後院洗幹淨了拖把,一進屋就看到一個烏漆嘛黑的身影端坐在木質餐桌前毫不見外地喝茶。
哦,她收回毫不見外這個想法,畢竟這人才是屋主。
“難得休息,在瀞靈廷待着總被隊長吵。”
藍染惣右介本不愛來這兒,就算是擺妥了家具總歸是冷清的。
計劃有變,有人就會亂動,那這會兒拖地的話地闆總歸會立馬不幹淨。
秋名朱雀便将這個季節開得正豔的白山茶花插在了青釉色的小花瓶中,擺在了窗台邊緣。
窗戶大開,他剛好坐在順風處,白山茶的幽香如數蹿進了他的鼻腔。
不得不承認,這屋子在她的打理下的确是給了他一種親切感。
“吃過了?”
“沒呢。”
“味增湯快好了。”
“嗯。”
有些生硬的對話讓兩人之間的氣氛有了質的飛躍——關于一男一女如何在沒有任何發展的情況下變為貌合神離的中年夫婦。
“藍染副隊長,我也餓了。”不動聲色扒拉着窗戶的,是尚且稚嫩的市丸銀。
“啊,那我得加點米飯了。”
秋山家的事變成了懸而未決的疑案,風頭沒多久就過了。
也許是今年的熟茶過分濃郁,又或者是平子真子話裡有話玩笑似的質問越來越多。
他鬼使神差地上交了秋名朱雀的身份證明,上頭寫着藍染朱雀。
于是他老往流魂街跑的理由便合理多了。
得知這回事,她并沒有什麼情緒波動。
就是一邊洗碗一邊念叨了一聲:“比起愛假笑的兄長,我還是想要個真正溫柔的哥哥。”
藍染惣右介是個受人愛戴的家夥,這點她倒是看得出來。
畢竟在得知了“藍染朱雀”的存在之後,來送禮道賀的人就絡繹不絕。
可她老覺得他看人的時候皮笑肉不笑的樣子怪吓人的,裝溫柔,實則疏離的要死。
“你大抵是誤會了,我上交的身份證明上寫的是夫妻。”
清脆的聲音響徹周圍半徑一公裡。
秋名朱雀捏着個陶瓷碗的碎片就朝他扔了過去:“我說呢!誰家認個妹妹那麼多人道賀,你y的饞我身子就直說!”
“爆粗口不提倡。”藍染惣右介淡定地将碎片接住放到了餐桌上,“藍染朱雀這個身份應該能替你省去許多不必要的麻煩。”
一個儒雅随和毫無鋒芒的副隊長的妻子,聽着體面又穩妥,即使特征對上了,别人也應該不會聯想到她是滅了秋山家的犯人。
“可别說的像是一切為了我,你肯定也有在打别的算盤。”
“嗯,挺敏銳的,一石二鳥。”
“隻要你的算盤别危害到我的切身利益就請你自便吧,反正我白吃白住,被你利用也行,省得我老覺得欠你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