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還沒說完,兩人便落到了宮城家的閣樓裡。
“你的坐标挺……精确的嘛。”跌坐到自己床沿的宮城月落一猛子就竄到了地毯上正襟危坐。
“看書方便。”他則是保持着适當的距離開了燈,坐到了書桌前的沙發椅上。
“說起來!幾個月前你來了都不打聲招呼啊!太見外了吧啊哈哈!”人在緊張的時候會裝作自己很忙,她扒拉着床頭櫃掏出了銀行卡雙手遞上,“很晚了吧,你不回虛夜宮嗎!”
“你在黑腔裡說的話是不是還有後續,我想聽完了再走。”接過對方遞過來的卡之後,烏爾奇奧拉像是想起了什麼,“這個也該物歸原主了。”
是她之前的傳令神機,哦,怪不得碧玺在他手裡。
“也不能說是後續吧,畢竟我老早前就落荒而逃了都沒正經回應你……”雖然那時候腦子裡最多的想法就是不想做破面x死神的實驗體,“總之就是,我對愛情還保持着觀望态度,你應該也差不多吧……”
從他的态度就能感覺得到,别扭又溫吞。
“嗯,因為察覺到感情之後的第一反應是把你困在我身邊,我覺得這種想法離健康的親密關系有點遠了。”
原來一開始就想來囚禁play嗎?!
“咳咳……反正我們都活着對吧,而且能比人類多活好多好多年,我們有的是時間去學會這件事,所以……從朋友做起!”宮城月落不敢看他,隻是對着他伸手。
“朋友,該怎麼做?”
“就即使不見面感情感情也不會淡,見了面就能熱絡起來,有福同享,有難同當這樣!”她看着面前的榆木腦袋,輕聲笑着強硬地握住了他的手,“所以請多指教了,朋友!”
“嗯,那戀人不也是你說的這樣麼?”
“不不不,朋友可以有很多,戀人隻能有一個啦!所以做朋友的第一件事就是聯絡方式安排一下——”宮城月落掏出浦原商店買的最新款手機遞了出去。
“所以,你和葛力姆喬也是——朋友?”她看着他敲敲打打的蒼白手指發了會兒呆,半晌才回他一句:“嗯嗯,算是吧。”
“那和他在角鬥場打架也是朋友要做的事嗎?”
“朋友之間偶爾對練一下很正常的!”
“那我……”
“你不可以!”她的神色稍微有些不自然。
“牙密?”“可以。”“薩爾阿波羅?”“可以。”“妮莉艾露?”“不可以。”“葛力姆喬就不需要問了,那赫利貝爾?”“不可以。”
烏爾奇奧拉沉默了片刻後道:“我不是雌性。”
“我又沒說你是!行了行了回你們鳥不拉屎的虛夜宮吧,我明早還上課呢——”
察覺到閣樓亮燈,端着烏龍茶上來的小黑恰好看見月落推搡着烏爾奇奧拉出來的一幕。
“喲,小兩口吵架呐?”
“閉嘴。”
“我要去東京看櫻花,去冰島看極光,去非洲看乞力馬紮羅,去加拿大看楓葉,去西雅圖過節,去澳大利亞看考拉,去夏威夷曬太陽,去青藏高原看天,去意大利看黑手黨……”
隔着囚籠在秋名朱雀面前撒潑打滾的宮城月落像個還沒長大的小孩。
藍染惣右介記得,背對着他的紅發女孩低頭發出了一陣低低的笑聲,接着道:“這些我都見識過了哦——”
最近宮城月落一下課就往虛圈跑,黑崎一護看着鈴聲一響就啃義魂丸從窗戶蹦出去的宮城月落,瘋狂扶額。
就這态度,怪不得屍魂界要處她的刑。
葛力姆喬習慣在忙完之後坐在角鬥場東門的看台邊等她,蕭龍建議他貼心一點,下課後的她八成是餓着肚子的,帶着吃的喝的準沒錯。
他就散發着一臉生人勿近氣息伸着腿放肆地撐在前面的大理石圍欄上,懷裡抱着一堆逼迫虛夜宮食堂工作人員做的零嘴和飲品。
她倒悠閑,偶爾還會一邊喝着冰咖啡一邊揚着眉閃躲着他的攻擊,讓他氣的咬牙切齒,卻又愉悅。
烏爾奇奧拉偶爾會站在角落觀察。
他能清楚地看見那兩個身影日益見長的默契度,和葛力姆喬打量她時邪肆又贊賞的眼神。
【今天結束後要直接回去還是像昨天一樣虛夜宮逗留閑逛?】
路過的破面看見他們的四刃大人正一臉陰沉地單手揣兜摁手機。
真糟糕,把宮城月落書架上哲學類心理學類看了個遍的他很清楚這份占有欲是身為朋友不能擁有的。
中場休息,宮城月落用手肘搭着護欄将剩下的咖啡一飲而盡,看了看自己的手機屏幕。
【赫姐約我一起吃飯來着,你找我有什麼事嗎?】她發送完,擡眼看了看他站着的方位,笑着揮了揮手臂。
【藍染大人說想和你談談。】
即使她用着朋友的身份與他稍稍拉開距離,可她還是,太溫暖了。
觸碰太陽會被灼傷吧,可觸碰月亮,是不是就能被那份淺淺柔柔的光芒所覆蓋住呢……
“不好了,你們大boss找我!”她看着手機屏幕石化在原地,然後用肩膀狠狠撞了一把葛力姆喬,“先走了!零食留給我明天再吃!”她一躍而起,輕盈地蹦跶着翻越出了角鬥場,朝着烏爾奇奧拉奔過去。
“啧,垃圾還得我收拾。”
自己應該是,孤獨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