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近辰時,十一番隊的隊員陸陸續續打着哈欠。
“今天隊舍怎麼這麼幹淨?”
“還有一股清香——”
“你幹的?”
“怎麼可能我連自己的衣服都懶得洗!”
“那是你?也不可能啊。”
绫濑川弓親慢悠悠地走了進來,怔了片刻便垂着眸子笑了:“鬧鬼了,還是女鬼。”
“原來是你幹的嗎绫濑川五席?!”
“……我不是女鬼。”他滿頭黑線。
“混蛋們吵什麼吵——”更木劍八的身影擋住了光線。
“隊長,隊舍鬧鬼了。”
“鬧個屁鬼,她擱宿舍補覺呢,該掩護掩護,該閉嘴閉嘴。”
“她?”
“落落呗。”八千流如此說道。
昨晚,在更木劍八巨大靈壓壓制下,她成功進入了瀞靈庭,摸着黑回到了十一番隊。
“我房間居然……還是原樣?好懷念。”
“是你說的,隻屬于你一個人,要住到退休。”
“随口一說罷了,沒想到隊長您還記得。”
“最好少出門,免得又被那幫老古董抓去。”
“遵命!”
本想好好睡一覺,四處都有亂七八糟的靈壓波動,讓她根本睡不安穩,于是她忙活了好幾個時辰,把隊舍弄得锃光瓦亮,這會兒才睡懵過去。
依稀記得那是一個很無趣的午後。
宮城月落渾身濕透地坐在真央靈術學院圖書館的頂樓邊緣,身旁擺滿了濕漉漉攤開着的課本。
太……無聊了。
活着真的是……太無聊了。
迎着風,她開始複盤起自己到現在為止的人生。
學生時期的盼頭就是早點從姑姑一家人身邊解脫,工作之後就想着存錢讓自己過的好一些。
結果生命就是那麼脆弱,癱倒在工位前的那一瞬間,她甚至覺得也沒什麼很大的遺憾了。
卻沒成想屍魂界也不是什麼人類口中的極樂淨土。
真是幼稚的霸淩……她側頭看了眼那一排課本,即使把那群人暴揍了一頓,她也隻覺得一切都沒什麼意義。
再這個世界死掉的話會怎麼樣呢?
她晃蕩着雙腿,稍稍用手臂撐起身子往下探。
挺高的。
也許是孤獨的靈魂總會互相吸引。
無趣的一天因為得到空蟬而變的彌足珍貴。
于是宮城月落在秋名朱雀和松本亂菊面前一臉驕傲地秀了一晚上。
“她起床氣很大的诶。”
“我們帶好酒過來她敢不給面子?”斑目一角很不耐煩地撓了撓耳朵,“我先進去不太禮貌,你來。”
“我對她來說也算是異性啊……”绫濑川弓親推開了門,卻瞥見屋子裡空無一人。
“咋了弓親?”
“不對勁,屋子裡殘留着……那個叫村正的斬魄刀的靈壓。”
宮城月落已經确認不了自己是凍醒的還是被吵醒的了。
“你個平胸,村正和冰輪丸都懶得看你!”
“關你屁事啊野貓!”
“吵死了,滾。”
正在打鬧的飛梅和灰貓被吓得僵在了原地。
誰能想到剛剛還在地上呼呼大睡的家夥會釋放着靈壓一臉陰沉地盯着她倆。
那陣仗像是要把她們倆暴揍一頓。
“喂,别動手哦,我可是松本亂菊的斬魄刀!”
“這種時候還套近乎啊你!”
腳步聲漸漸接近,一個身着純白大正服的清冷小姑娘捧着一面鏡子走了進來:“村正給我們的任務是看着她别亂來罷了。”
漆黑的山洞裡沒什麼光源,宮城月落卻被來人那頭透明到五顔六色的頭發驚豔了一下。
空蟬并不在。
她有些失望地後退兩步,十分自覺的靠着冰涼的石壁盤腿坐在了地上。
“你不應該沖動行事,剛才的靈壓波動足夠讓瀞靈庭發現你了。”
“媽呀!”漆黑一片中,冰涼的忠告聲讓她差點摳牆逃離現場,不過,她可不是以前的小姑娘了,即使沒有空蟬,她也天不怕地不怕(叉腰),接着她定睛一看,确認了半天,“啊是朽木隊長啊,沒穿那個什麼那個白袍子還真認不出來了,啊哈哈哈。”
這陣尬笑搞的全場死一般的寂靜。
結果還是靈光打破了沉默:“村正和空蟬去虛圈了,八成是準備回來之後再找你算賬。”
“去虛圈幹嘛?不準去!”她噌地站了起來,在半空中劃拉。
“沒用的,這山洞裡有結界。”
“啧,那我出去。”
“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