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忙着對付Reyna時,Jason和Conner也成功以二敵三奪得旗幟。Holly建議用嘔吐來對付狩獵者,招來了所有人的鄙視。Jason沒跑多遠就被Nightingale用回旋镖打中後腦勺倒地,Conner對旗幟飛起一腳(他正在與人纏鬥,無暇運送),經一番争搶,它最終落到Nico手上。Nico狂奔而去,在小溪中央結結實實撞上Reyna。
“他的腦袋應該不會有事的!”Will給Jason治療時,Percy這麼告訴他,“事實上,頭部受重擊而暈倒對這家夥來說已經是輕車熟路啦!”
“他真的是鋼鐵之軀嗎?”王閻贊歎道,“要是夜翼也能有這樣的後腦勺該有多好!”
“不義聯盟?!”
Jason醒來後也開起他腦殼的玩笑,甚至還向我傳授了腦震蕩恢複小竅門!
“你槍法一般,飛刀卻扔得很好,”Reyna把她的頭盔給我看,上面還紮着手術刀,“你可以換一種武器,以飛刀為主,步槍為輔。”
“謝謝你的建議!回頭我就去翻翻軍械庫或者托9号小屋幫忙。”
一局令人滿意的友誼賽對雙方都有好處。混血營這邊,小屋大戰在王閻和兔子哥結成好朋友後幾乎消弭;Holly被自己在好勝心驅使下想出的嘔吐物戰術給惡心到了,決定修身養性,培育正常的競技精神,Laurel在她的帶動下,也不抗議平局了;Jason頭部受擊紀錄再添一筆,大家都拿這個講笑話。新加入的三位狩獵者通過這次集體活動也迅速融入了她們的新家庭;Reyna前年暑假忙于軍團事務,去年暑假她才加入狩獵者,今年終于體驗了一回混血營特色活動。
消暑的方法有多種,而其中最有趣最特殊的當屬講鬼故事,用“背後一涼”的恐懼感進行降溫。
狩獵者們講的鬼故事總有一個野外環境、一個惡劣天氣,還有一個男性受害者或者男鬼;Nico講的東西與其說是鬼故事,不如說是冥府紀實文學;Piper的鬼故事充滿了切羅基族風情;彩虹女神的女兒Blanche意外地不“彩虹”,她喜歡黑白,喜歡有死亡和腐爛氣息的東西,她一直堅持不懈地想找Nico拍照片,她講鬼故事的時候會控制色彩來營造氛圍。
鬼故事的吓人精髓在于代入感,一個成功的鬼故事,會讓聽衆(在一段時間裡)惶惶不可終日,他們會擔心這件事可能會發生在自己身上。我們不能把受害者寫得太壞,尤其不要寫他們由于壞事被報複,不然,它很容易變成一個酣暢淋漓的現世報故事。受害者們最好平平庸庸,有可能成為任何人,要麼我們幹脆不要受害者,隻留一個詛咒或者鬼。
輪到我講鬼故事了:“從前,混血營有個半神,他喜歡吃草莓,也喜歡和人家分享混血營的草莓。”
“愛吃草莓?有品位!”有人小聲嘟囔。
“某一天,他去執行一項危險的任務,他在路上一邊分享混血營的草莓,一邊同魔獸戰鬥。有些魔獸也喜歡吃草莓,尤其是混血營的草莓。遇見這種情況,半神給魔獸吃一顆草莓,魔獸就不襲擊他了。盡管半神很強大,但他還是被萊斯特律戈涅巨人抓了起來。萊斯特律戈涅巨人準備了一口大鍋,打算做一道菜:水煮半神。”
所有人倒抽一口氣。
“别擔心,他不會死的。”我繼續講,“半神告訴萊斯特律戈涅巨人:‘我是一個寬容又慷慨的人,即使你要把我給吃了,我也願意向你分享我最為之驕傲的混血營混血大紅草莓,從我背包裡拿幾個嘗嘗吧,就當是開胃小菜。”
“一定是僞裝成草莓的迷幻劑或者毒藥!好聰明的半神!”
我聞言,隻是笑笑。
“萊斯特律戈涅巨人吃了紅彤彤的草莓,贊不絕口:‘太好吃了!我隻吃了三個草莓,卻像是吃了十個半神一樣渾身舒暢!我已經飽了,不想再吃你了!‘他友好地送走了半神,還送半神一個用頭蓋骨做的碗。
“臨走前,萊斯特律戈涅巨人問:‘我可以知道你用什麼肥料嗎?我以前也吃過很多草莓,可從未吃過這麼好的!’
“半神微微一笑,呲出被草莓染紅的牙齒,對他唱了首歌——”
我清了清嗓子,用初二學的日本歌曲《櫻花》的調子唱:“草莓啊~草莓啊~鮮紅如血甜如糖~一年四季都成熟~混血深埋田地下~草莓啊~草莓啊~長于半神冢……”
陰暗瘆人的都節調式效果很好,營員們都不适地抱着胳膊或相互倚靠,而真正的好戲,始于他們品完我即興改編的歌詞。
那個愛吃草莓的營員突然幹嘔起來,把手裡的草莓扔在地上,悉數用腳踩爛。
“太惡心了!太恐怖了!”他大叫,但還留有一些理智,“不對,混血營的草莓不會把人的牙染紅!”
“你怎麼知道草莓的品種沒有改良呢?”我仍用陰森的語氣說話,“混血營自定址長島以來,埋葬了多少半神?他們究竟葬在什麼地方了?”
我的話引起更大的騷動。
喀戎出面了,他說:“營員們,我可以保證,死亡半神的骨灰全都被妥善安葬了,絕不會摻進草莓田的肥料裡,混血營不用人肥。”
“我可沒講過什麼人肥!”我借機把我的鬼故事推向新高度。有時候,不高明的證僞就是在證實!喀戎,還有那個愛吃草莓的營員,你們真的不是我為了拔高鬼故事效果請的托兒嗎?
鬼故事大成功!它引起了長達幾天的小型恐慌,沒人願意靠近草莓田或者吃草莓,直到德墨忒耳小屋和雅典娜小屋拿草莓田肥料化驗結果聯合開展“走近科學”節目。即使這樣,營地裡依舊保持着一種沒有食欲的低潮。
就在這個節骨眼上,午餐蔬菜供應了西蘭花。
這種西蘭花和平常在中國吃的炒菜不一樣,它有半個拳頭大小,硬硬的,看起來僅僅焯過水——怪不得國外電影總有小孩讨厭西蘭花的情節!我要是吃這種西蘭花我也對它恨之入骨!
“我可以把它枯萎掉,”Nico眼裡充滿憎惡,“不介意的話可以連帶着枯萎掉你們的。”
“這樣不會以浪費食物的名義被問責嗎?”我問。
“Will可以開一個PTSD發作的醫生證明。”
“這個主意太壞了,我喜歡!”我說,“但我們為什麼不能用廚房二次加工把它變成美味呢?”
他們難以置信:“西蘭花也能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