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的水底,透明的氣泡在咕咕上湧…
你嘗試開口,一串新的氣泡咕地冒出。
水的重力令你緩慢下墜。
……
…
你醒來了,從如過冬般漫長的眠夢中。
奧爾菲斯拿着鋼筆看着你。
“還記得我是誰嗎?”
他用筆尖點點白紙。
你點點頭,開口了,聲音很沙啞。
“當然。奧爾菲斯。”
奧爾菲斯挑眉,毫不掩飾他的意外。
“嗯。真是個驚喜的消息,你還能正常溝通。”
“所以呢?你到底對我做了什麼?”
你看着他過來,解開你身上的束縛。
你拒絕了他體貼的攙扶,靠在座椅邊向他問道。
“隻是增加了一點劑量而已。沒什麼大不了的。”奧爾菲斯淡笑着回答。“何況沃克先生看起來并沒有什麼事不是麼?”他語帶探究。
“如果我說我不太舒服,下次實驗時奧爾菲斯先生會讓我好受點嗎?”
“為什麼不可能?也許我會忽然改變主意也說不定。”
平靜的語氣讓你感到熟悉。你歎氣,在這個話題上與奧爾菲斯周旋沒什麼意義。
“他們呢?”你再問。
“你是指誰?”奧爾菲斯回答。
“明知故問。”
“哦,他們。”奧爾菲斯笑笑。“你昏迷了一天一夜呢。這個時間,他們應該還在睡覺吧。”
你頓了頓。“現在是幾點?”
他看了眼懷表。“淩晨四點五十分。沃克先生,我可要醜話說在先,這不是個拜訪别人的好時機。”
你笑了一聲,和他嗆聲。
“放心吧,我和奧爾菲斯先生不同,就算在别人睡覺的時候打擾别人,也不會有人因此讨厭我的。”
說罷,你出了門。盡管從密室通往建築主體的扶梯十分陡峭,對正處于虛弱狀态的你十分難用,但你還是憑着一股勁和這幾分鐘恢複的體力順利爬了上去。
出門的走道直直通往廳堂,中間毫無阻擋。落地窗前,灑下了雪白的月光。
萬籁俱寂。你走上前,望着歐利蒂斯柔和的夜晚出神。
“已經結束了?”
直到有人出聲,你回過頭去,發現大廳角落裡還有一個人。
“……”你沒想到還有人醒着。“勘探員這類的工作不能有熬夜的壞習慣吧。”
諾頓的衣服上有些褶皺,頭發的邊緣有些不自然的卷翹。
他站起來,揉了揉肩膀。“習慣了。比這更早的上工時間我也見過。”
你有些好奇一件事。“你是原地睡了一覺,還是到現在都沒睡着?”
“别想那麼多。”他反駁你。“我是回房間睡醒後才過來的。”
和白天的諾頓比起來,眼前的他,無論氣質還是表情,似乎都要更溫和一些。
你看了他一眼,問:“你覺得我在想什麼?”
他的視線避向一邊。“那種東西我怎麼知道。”
這可不是個好答案。“我在想,你欠我這麼大一份人情,該怎麼好好敲詐你一筆才算回本。”
這句話似乎侵犯了他的邊界。
“直接說吧,你想怎麼樣?”諾頓似乎努力地打起精神,警惕地看着你。
你有那麼壞嗎?這份警惕多餘了,你根本沒打算憑這件事為難他。
“還沒想好。不過放心吧,大概不會讓你做不想做的事。”
沒注意諾頓的反應,你打個哈欠,半睜着眼睛掃過他。
“你還要留在這裡嗎?但我可要回屋睡覺了。”
“反正是一條路,一起回去吧。”
“我沒問題。”你又打了個哈欠。
奧爾菲斯的藥水真是見鬼了。前幾次實驗結束你都頭痛欲裂,但這次居然隻是犯困而已嗎?
你正在走神。忽然聽到諾頓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