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物嗎?
它不餓啊!
盡管不餓,倩倩還是本能地一口緊緊咬住,可緊接着,就是一股奇怪發苦的味道。
它立刻松開嘴,頭部也劇烈地左右扭動起來。
不要吃不要吃!
給蛇類灌藥一直以來都是比較麻煩的事,這也是為什麼蛇類得了肺炎危險性很大,死亡率也很高。
宋可玲不意外倩倩會掙紮,直接加快了把藥液推進去的速度。
倩倩掙紮到了沒力氣,她要把它殺死了!!
它感到傷心,生氣,難過。
徹底松開了圈着宋可玲手腕的尾巴。
宋可玲知道蛇類的耐力不太好,所以很多捕蛇者都是先消耗蛇的體力,等其沒力氣了再接近。
這時候蛇的攻擊性不那麼強,攻擊速度準頭都沒那麼好,看起來相對溫順。
宋可玲給小蛇灌完藥,放下針筒,指腹摸了摸倩倩的小腦袋和兩個扁塌下去的角鱗,“真聽話,明天給你帶小老鼠吃。”
今晚的折騰把小蛇累壞了。
宋可玲把它放回飼養箱,蓋上蓋子。
倩倩傷心欲絕,不再看宋可玲一眼,吐了吐信子,扭頭鑽進了躲避裡。
宋可玲對小蛇充沛豐富的情緒毫無所知,見它很快爬去躲避裡休息,自己也洗漱一下上床睡覺。
學台來回一趟,加上經曆的種種,她也身心俱疲。
一沾枕頭就睡着了。
夢裡天降暴雨,她在校門口的站台攔出租車。
出租車沒來,一輛私家車在她面前停下,後座一位穿白裙子的漂亮女孩問:“你要上來嗎?這裡不好打車。”
聲音熟悉,像是認識的人。
宋可玲本能覺得親切和信任。
抵達的時候雨還很大,女孩送了她一把傘用,她感謝地接過後留下了彼此的聯系方式。
後來上門去還傘,房間的環境像是宿舍又像是她家卧室。
她們互相玩着鬧着莫名就滾到了床上,沒有親吻的實際感觸,卻有一些悸動。
緊接着畫面就跳轉到了婚禮現場,她的父母,在學校的導師和師姐師兄都在台下鼓掌。
師姐激動地喊啊啊啊我就知道你倆會在一起!祝長長久久!
她笑着拿話筒說謝謝學姐。
結束婚禮,她回到新房,喊着熟悉的名字。
“倩倩?”她有些奇怪妻子怎麼沒應聲,難道喝太醉了?然而床簾一掀開,裡面一條長着角鱗的巨大白蛇在扭曲翻滾。
見她來,渾身難受的白蛇口吐人言:“今晚的酒裡是不是加了雄黃?”
宋可玲在駭然中驚醒過來,心跳還如擂鼓,窗外晨光漸亮。
夢境太完整,整個兒現代版白蛇傳……
宋可玲坐起來,搓了一把臉,長吐一口濁氣,好離譜。
隻是應承了學姐們的一句玩笑話而已。
這陸陸續續加起來做了三次夢了。
大概是因為蘇學姐的追求,還有明明放生了的小蛇又莫名跟回來的怪事,再加學姐的玩笑話,才衍生了荒唐的夢境。
宋可玲深呼吸,下床先看蛇。
小家夥仍然在石頭躲避裡,盤着細長的身軀,從呼吸頻率來看很健康。
宋可玲覺得這樣下去不行。
原因可能是因為她把小蛇拟人化來溝通,常常會進行對話。
是無效交流。
看來這樣的無效交流以後要盡量減少了。
宋可玲在出門前檢查了飼養箱的盒子,确保嚴絲合縫,小蛇不可能“越獄”後,鎖上房間的門離開。
上了一天課。
宋可玲在下午放學時被朱彩霞攔下。
對方詢問她小組作業的事,要分配任務。
宋可玲的學分已經修滿,朱彩霞來問也有些不好意思,但是,宋可玲畢竟是她小組成員之一,她無所謂,怕其他兩個組員有意見。
宋可玲很好說話,并不在意這些,隻讓她倒是需要做的任務發給自己就行。
朱彩霞問她比較想做哪部分。
宋可玲說都行。
兩人說着話一起下樓。
夕陽西下,蘇一俪就在教學樓下面等着。
“找你的。”朱彩霞一眼就明白了,很識趣地跟宋可玲說:“那我回頭發你微信啊,走了,拜拜。”
宋可玲:“拜。”
見人走了,蘇一俪問:“什麼發你微信?”
“小組作業。”
“噢~”蘇一俪笑了下。
宋可玲注意到她身邊還有個陌生的女生,扮相方面沒蘇一俪學姐那樣處處精緻花哨,看着幹淨利落。
“這是我朋友小雅。”蘇一俪隻簡單介紹一句,就說:“好啦,我們先去食堂吧。”
兩人前不久在微信上溝通過,蘇一俪說來找她一起吃晚飯。
宋可玲沒拒絕。
宋可玲之前見蘇一俪,對方都是一個人。
今天一起吃晚飯卻帶了個朋友,肯定有目的。
不用宋可玲問,蘇一俪放下餐盤坐下來,同時說:“小雅是爬蟲愛好者,家裡養了好幾條蛇呢。”
聽這話,宋可玲心裡就微微一沉。
她聯想到了昨天跟學姐隻開了個頭但沒結果的話題。
果然,小雅接過話,看着宋可玲說:“我聽蘇蘇說你救了一條野生小蛇,但最近忙,沒時間養,也不太方便。”
“沒有不方便。”宋可玲說。
小雅一愣,随即笑了下說是麼,又問:“是什麼蛇?”
宋可玲垂着眼夾菜,“毒蛇。”
“我知道是毒蛇,毒蛇不是很多種嗎?我也有養毒,白唇竹葉青,養了兩條。”小雅說着,又開門見山道:“我聽蘇蘇說你接下來科研收尾工作很忙,沒時間養蛇,我來幫你養幾天吧,你不放心環境的話,我可以錄視頻給你看。”
宋可玲拒絕:“謝謝學姐,但是不用麻煩了。”
小雅轉頭看向好友,不知道這什麼情況。
蘇一俪對宋可玲說道:“可是在宿舍養蛇不方便吧,還是毒蛇,萬一跑出去咬了人怎麼辦?”
小雅一起勸:“是的,一般就算有人養也隻養無毒蛇,這樣跑出去頂多吓到人,不會造成太嚴重的後果。”
宋可玲:“我會看好它。”
她既然救了小蛇,就要對小蛇負責,交給除了自己以外的任何人都是不負責任的行為。
盡管養蛇的期間會做些奇奇怪怪的夢,但送出去不代表就不做了。
就像她放生之後一樣。
小雅見宋可玲态度堅決,油鹽不進,知道是沒可能了。
她隻好退而求其次說:“那我能去看看嗎?聽蘇蘇說那條小蛇很漂亮,是通體白色的,還立鱗,有角。這形容怎麼聽起來有點像樹蝰呢?”
宋可玲不緊不慢吃着飯,似乎沒被影響。
但也沒回答。
蘇一俪适時說:“要不現在去看一下吧,反正去實驗室順路經過宿舍的。可玲,你不是不知道那什麼蛇嗎?小雅懂得不少,說不定她知道呢。”
宋可玲擡頭看她一眼,“我吃完要去實驗室,晚上很忙。”
一旁的小雅說:“隻看一下用不了幾分鐘,待會兒學姐給你掃輛車,你騎去實驗室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