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春玉剛嫁進來,丈夫溺水死亡,外頭風言風語很多,說她克夫。要是沒過門還好,現在已經踏進門檻,在這小鄉村裡就是潑出去的水,如此成了個年輕的寡婦,不能回娘家。
今夜月色明亮,沒什麼風,林春玉把火盆端到屋門口,疊紙元寶放進去燒,她餘光看到亡夫的妹妹走過來,白清叫她:“嫂子。”
林春玉招呼白清坐下,“叫姐就行。”
白清很快改口:“姐。”
林春玉的臉龐被火照上一層暖色,邊緣朦胧柔和,白清看見她張嘴閉嘴,反複幾次後下定決心地出聲:“等你念完初中,我帶你去城裡。”
白清心想:她嘴起皮了,摸着應該有點粗糙。白清手往兜裡伸,裡面有幾塊錢,夠買蛤蜊油,班上好幾個同學都用,估計很滋潤。她說:“好。”
白清沒問緣由,林春玉依然給了解釋:“你爹媽和哥哥都不在了,我的名聲現在不大好,換個環境方便你讀高中。”說完,她将下唇含進口腔,用唾液軟化上面的刺,牙齒扯着咽到肚子裡。
白清這時候有反應了:“我不讀高中。”
林春玉有些被違逆的尴尬。她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之前完全不認識白清一家人,公公婆婆多年前因病去世,前不久丈夫和他們地下團聚,林春玉隻需要面對白清。
她短時間内從陌生人升級成嫂子,再升級成又嫂子又媽媽,感官上卻還是陌生人。況且,她和白清的年齡差隻有五六歲,怎麼扮演家長角色?種種情況疊加,林春玉當然尴尬。
林春玉開始含上唇,繼續潤濕起皮的地方。她端詳白清,對方在讀初二,是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很多新意識萌芽的年紀。女生普遍在初中發育,白清的個頭隻比林春玉矮一些,繼續生長的空間很大。